魏悯扶袖抬笔,态度不偏不倚,点出士族官员众多的利与弊,将自己置身于寒门之外,站在一个中立的角度来看如今朝堂的这种现象。
短短数千百字,从拿到卷子,到阅题,再到落笔交卷,抬头时,保和殿外白玉阶上已经铺下一层澄红色夕阳。
众考生踏着落日余晖,揉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有说有笑的从偏门出宫。因为无论此场考试名次如何,大家均不落榜,日。后若无意外,彼此皆是朝中同僚。
而从保和殿收上来的卷子,由受卷、掌卷、弥封等官收存。
至第二天阅卷日,分交读卷官八人,每人一桌,轮流传阅,各加&ldo;○&rdo;、&ldo;△&rdo;、&ldo;&rdo;、&ldo;1&rdo;、&ldo;&tis;&rdo;五种记号,得&ldo;○&rdo;最多者为佳卷,而后就所有卷中,选○最多的十本进呈皇帝,由皇帝钦定御批。
一甲第一、二、三名即为状元、榜眼、探花,一甲三人称&ldo;进士及第&rdo;,又称&ldo;三鼎甲&rdo;。
二甲若干人,占录取者的三分之一,称&ldo;进士出身&rdo;,二甲的第一名称传胪。
三甲若干人,占录取者的三分之二。
皇帝钦定批阅之后,再由填榜官填写发榜。
从殿试到发榜,大抵不过两三日。
这期间阿阮脸上一副不在意模样,只在魏悯回来那日问了一句&ldo;如何&rdo;,在得到魏悯回答&ldo;尚可&rdo;之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就没再多问了,但晚上睡觉时却是久久难眠。
阿阮怕惊醒魏悯,连翻身都是小心翼翼的,尽量平躺着不动,睁着眼睛看床帐,不知道在想什么。
&ldo;怎么还不睡?&rdo;魏悯翻身,面朝着阿阮,胳膊搭在他腰腹上,把他往怀里搂了搂,&ldo;在想什么?&rdo;
她似乎也还没睡,嗓音听起来像是从指缝间流出去的细沙一样,干净,丝毫不带朦胧睡意,嘴唇就这么贴在他耳边问他。
阿阮抬手带着歉意拍了拍魏悯的胳膊:
‐‐把你吵的也没睡着。
魏悯腿压住阿阮的,手不老实的钻进他中衣里贴着他腰腹摩挲,&ldo;睡不着吗?&rdo;
她这话意思太明显,阿阮不得不把她滑进自己亵。裤里的手扯出来:
‐‐我月事来了。
阿阮拉着魏悯的手指放在自己绑着月事的带子上,无声的看着她。
阿阮发现,妻主每次听到他来月事心情似乎都会不错,哪怕两人情浓之时他忘了这事,人都被她放在床上了,却因他来月事做不了,妻主脸上都从未对他露出那种的扫兴厌烦之色。
这次也不例外,魏悯听说阿阮来了月事之后,老实的收回不老实的手脚,用温热的掌心轻轻在他腰腹处打转,&ldo;那怎么还不早睡?是担心明日的殿试结果吗?&rdo;
阿阮被猜中了心思,也没再瞒着,抿唇轻轻点了点头。
魏悯寒窗苦读多年,阿阮从心底希望妻主能一举中第,若真如此,她便是一连得了三元,成为大蒋最年轻的传奇人。
平步青云飞黄腾达自然不在话下,只是……
小腹处力道恰好的手掌还在为他贴心的揉着,缓解他来月事时的疼痛。阿阮轻轻垂下眼睑,不去再想别的,头靠在魏悯颈窝处,手扯着她腰侧的衣服,在她胸前蹭了蹭脸。
第二日,乃是殿试填榜后,魏悯应召入宫,临走前阿阮站在门里送她,手扶在门框上,并未出门,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眼里有抹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魏悯蹙眉,&ldo;阿阮?&rdo;
阿阮敛下神色,轻扯嘴唇,朝她摇了摇头。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