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眼睛像鹰似得,锐利的扫过屋内所有能藏人的地方,最后停在床侧最显眼的柜子上,直勾勾的看着那对柜门,慢慢举起手中的刀,放缓声音说道:&ldo;若是被奶奶找到,那可就别指望全尸了!&rdo;
魏悯虽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但到底不是这种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对手。
她本来只是想拖时间,等蒋梧阙派的暗卫过来,但以现如今的场景,等人来救还不如靠她自救。
柜子外面是想杀她的人,柜子里面她的身后,是以她为天靠她保护的阿阮……
魏悯在女人朝柜子举刀劈下来之前,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一把推开柜子的门,从里面出来,抬手将一直提在手中的凳子朝女人的头部猛的砸去,顺带随手关了半扇柜门,遮住还躲在里面的阿阮。
魏悯从推开柜门,到举板凳砸人,再到关上半个柜子门,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自然流畅,让人根本注意不到她最后关门的小动作,也一时忘记柜子里可能还有一个人。
魏悯现在心里有些庆幸,还好阿阮不能说话,否则碰到这种场景,定然会被吓的尖叫出声。
女人没料想到魏悯会主动攻击,看见凳子劈头盖脸砸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挥刀挡开。
魏悯趁着这个空挡,一把朝起柜子旁摆放的花瓶,朝女人摔去。
屋里能用的桌椅板凳花瓶茶盏,几乎都被魏悯用来阻挡女人跟她近身肉搏了。
等最后一个椅子扔完之后,女人十根手指慢慢握紧刀柄,转动了两下脖子,发出骨头的&ldo;咔嚓&rdo;清脆声,朝魏悯冷笑,&ldo;接着砸呀。&rdo;
魏悯尽量往门的方向站,做出企图要跑的姿势,想引她到堂屋去。
女人看见了也不拦她,余光若有若无的朝柜子处瞥了一眼,说道:&ldo;差点就上了你的当,屋里不可能就你一个人吧?我都进来这么久了,怎么没见着你夫郎呢?&rdo;
女人脚步挪动,却不是朝魏悯,而是往衣柜的方向走去,无视魏悯突然大变的脸色,颇有兴趣的说道:&ldo;让我猜猜,他是不是躲在这里面呢?&rdo;
说着,手一抬,那把泛着寒光的刀,刀尖正指着半开半关的柜子。
阿阮躲在柜子角落里,从嘴唇到小腿都在发抖,听到外面噼里啪啦的声音,吓的紧紧闭上眼睛,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浪费了妻主的一片苦心。
慢慢的,声音停止之后,阿阮就听到女人似乎发现了自己的位置,正一步一步朝柜子走来。
阿阮胸口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屏住了。
在他抱着头蹲下,以为自己躲不过的时候,就听见一门之隔的屋里,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随后就是魏悯发出微不可查的一声闷哼。
阿阮脸色瞬间刷白,只觉得全身流动的血液都在这一声闷哼中冰冻住了,浑身发冷,喘不出气。
‐‐妻、妻主!
阿阮从柜子里爬出来,也顾不上自己性命,目光急忙在黑夜中寻找魏悯的身影,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拼命睁大眼睛撑着。
魏悯其实不在旁处,就在柜子一旁没被月光照到的阴影里。
她瞧见女人朝柜子举刀的时候,立马纵身扑了过去。
女人似乎就等她过来,在魏悯抱住自己往地上倒的时候,反客为主的把她作为肉垫压在下面,同时从短靴里摸出匕首,抬手朝她抱着自己的胳膊上就是一刺。
魏悯后脑勺磕在地上,再加上手臂突如其来的一刀,疼的一声闷哼。
女人趁机挣脱魏悯的束缚,半跪在地上,抬手朝她胸口就是狠狠一刺。
然而比她更快的是,魏悯扎在她胸口上的花瓶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