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空旷的列车里,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四周是飞速倒退的景色,农田一望无际,全都变成了纯净的白色,邓布利多回过神来,他先前仿佛一直在思考着什么。
“没错,奥兰多的遗嘱是这么写的。”邓布利多注意到女孩小小的失落,“不过佐伊,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确实也关注了你很久,我是基于自己的理由收养你的。”
“那么……”她的话被邓布利多打断了。
“可是理由我不能告诉你,至少现在不能。”他抱歉地看着她,“但我希望你能有一个顺利的人生,活得精彩。”
直到现在她也记得,老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闪过的悲伤。
马尔福庄园灯火通明,有头有脸的人物齐聚一堂、举杯欢庆,热烈的交谈着。卢修斯作为主人体贴地照顾着每一个客人,流连于一个又一个的小圈子里。马尔福家能够历经风雨飘荡的时光而不倒,反而地位越发尊贵,这与卢修斯高超的外交手段是分不开的。
他喝了不少酒,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红晕。矜持地和某个司长交谈完,任由对方拍打他的肩膀开玩笑,同时进行一宗不大不小的交易,卢修斯在这些事情上经验丰富。
他端着空酒杯穿过门厅,突然想去厨房看一下。或许是担心家养小精灵会偷懒?他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家养小精灵是以努力工作为荣的!
但即使这样,他的脚步还是朝着厨房走去。在那儿,他仿佛看到了存在于梦中的金发妖精,他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数十年前。
“麦克斯!为什么你……”他快步走到那人的跟前,像是想要按住她的肩膀,直到他注意到对方看着他的眼神:讶异的、倔强的眼神,与过去那自信、骄傲的眼神截然相反。
他一下子从幻梦中惊醒过来。
“……抱歉,佐伊。我喝了不少。”他举了举空杯,欲言又止。
“你和你的……母亲,几乎一模一样。”他怀念地叹道,“像是你和德拉科,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大概是喝过酒的缘故,男人难得打开了话匣子,佐伊也得以从他的嘴里听到一些其他人都不曾告诉她的母亲的细节:她的骄傲、她的开朗、她的高贵,她的母亲在他人眼中是一个如太阳一般耀眼自信的女人,深深地让许多人为之着迷。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我和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她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
“飞到我再也够不到的地方去了。”
第八章你以为我是在酱油?其实我是在挖坑
“呃——两位小姐,请——冷静一点。”弗立维站在堆满书籍的桌子上,焦急地跺着脚,试图将当面对峙的两个女生的注意力拉过来。
可他失败了。赫敏和佐伊气势汹汹地瞪着对方,手里捏着魔杖,杖尖对立,像是一言不合就要把对方戳穿似的。长桌上两只小老鼠浑身僵硬地倒在上面,她们完美地达成了课程的目标(当然一如既往比任何组合都更快),可还没等弗立维夸奖她们,两人就因为施法方式起了争执。
“承认吧,只要把第一和第四个音节拉长,同时气流通过声带时要放空,挥杖的时候也要注意,不要用甩的,用刺的,就可以加强咒语的暗示作用,它们只会凝固更长的时间!”佐伊试图让赫敏接受她的意见,气恼地喊道。
“你只是运气好,因为它只是一个巧合,这样的例子作为结论是不严谨的!”赫敏一步也不退让,“你一定不知道之前某一节魔咒课——没有和拉文克劳一起上的——有些人就因为没有严格遵守课本上的步骤施法失败(罗恩朝她恨恨地挥了挥拳头)。”她抱着双臂,“我不是说应该照搬书上的,但我们还没有足够的经验,变更方法会让我们吃苦头——要知道你刚才还想着把咒语也乱改一通!”
“有什么关系,我成功了!”佐伊皱眉,“你这个顽固的老古董!”
“你总不能只因为有趣就做些危险的事情,佐伊,你太自负了。”
可怜教室里的其他学生,只能愣愣地旁观她们争吵,一句话也插不上。拉文克劳学生们的惊讶比格兰芬多们更盛,佐伊·西格尔在人前或许彬彬有礼,但你无法接近她,她也从不主动和别人接近,公事都会在三句话里解决更别说私事,在她面前会压力很大,因为你永远没办法读出那双海蓝色的瞳孔中真实的情绪。
加上她的优秀,让某些好不容易对她有了一丝好奇的学生,也只敢远远地看着她,只觉得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居民。
可这位仿佛一直戴着一张面具的女孩,却涨红着脸与人争执,仿佛云雾散去的女神,终于露出了真容。据理力争的她把身体往前倾着,左手撑着桌面,右手挥着魔杖,忘记了伪装,只是沉浸在与同道对学术的争论中。
配合着她那纤细矮小的身材,就像是一只朝着生人呲牙的猫。
“好吧,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太武断了吗?你的结论很可能有错误!”赫敏道,换来了佐伊的冷哼,和一道不容置疑的回答。
“不可能!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麦……”
她忽然怔住了,随即盯着自己的掌心不放。
谢天谢地,弗立维总算是可以加入两人的对话了。他先是惯例地赞扬了做得最好的两人,正好下课的信号响起,他也就顺顺利利的布置了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