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衍停灵宫中,尚未下葬,皇位空悬,满城风雨。
容锦每每出门,都能听到百姓议论纷纷,但她对那些所谓的朝局大事本没多大兴趣,加之沈裕也说了她只管安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便没再多问过。
她信得过沈裕的决断与手腕,并不会横加干涉。
春夫人呷了口茶,瞥见她翻看的花样,眼前一亮:“你这是……想绣吉服?”
被她一语道破,容
锦虽有些脸热,但还是如实点了点头:“已经拖了月余了,始终没什么头绪,故而想着看看。”
这几日,沈裕有意无意地暗示,大有等到国丧一过,就想要筹备婚礼的意思。
容锦未置可否,但先前想过的嫁衣又确实八字还没一撇,她并不想假于人手,只得忙里抽闲琢磨着。
“难得能有令你毫无头绪的事情,”春夫人话音里满是笑意,戏谑道,“赶明儿,我可要去喝杯你们的喜酒。”
“自然。”
容锦含糊笑着,心中却有些发虚。
她压根就没想好这婚事要怎么办,还好不急在一时半刻,不然怕是也没心思坐在这里了。
因着此事,接下来的绣活都做得心不在焉,又下错一针后,容锦无奈地扶了扶额。
“心既不静,还是不要勉强了。”春夫人看出症结所在,宽慰道,“你忙了这么些时日,也该歇歇,不要将自己逼得太紧。”
容锦略一犹豫,应了下来。
她觑着窗外春光正好,起了出门转转的心思,难得在这时辰就离了绣坊。
西市这条街很是热闹,开了足有几十余种铺子,应有尽有,她一路慢悠悠地闲看着,最后逛到了书坊。
这家书坊早前开在新昌街时,容锦为了赚银钱,曾为他家抄过书。
这已是三五年前的旧事,可那位须发皆白的袁夫子竟还记得她,凝神想了会儿,忽而笑道:“这不是容家的小丫头吗?”
容锦忙含笑应了:“是我。”
袁夫子曾是国子监的讲师,后又离开,转而开了家书坊。
昔年书坊募工时,容锦因年纪小、又是女子,险些被那时的掌柜一句话给打发了。还是袁夫子发话,令她如其他人一般试抄了一页纸,最终才得了这个机会。
她心中一直记着此事,十分感念。
因圣上驾崩,会试推迟的缘故,书坊之中聚着不少赴京赶考却又被迫耽搁的学子。
袁夫子有生意要照拂,容锦问候之后便-->>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