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兆:
“白公子,咱们还是等着少东家的一道走罢,公子有所不知,池州一带一向都不太平,这回西南药材行的少东家已经同道上的人打过了招呼,咱们跟着少东家的队伍,保证不会有事。。。。。。”
“不过一个靠着买卖药材的商户,竟能如此自信,人人都能给他面子。。。。。。”
董兆愕然地抬头,从江晖成的脸上看到了不屑。
“从下金陵的码头,你们那位少东家就已经被人盯上了,半日前,一只百人的队伍,已经去了前方,如今正等着他送上门。。。。。”
董兆呆呆地看着江晖成,脸色都白了,也忘记了要唤他的另一个名字,“将,将军怎么知道?”
江晖成也不废话,拉开了车帘,“路上的痕迹。”
董兆忙地伸出头,看了一眼跟前的黄土道路,却没瞧出个什么名堂来,不就是一条被踩成了坑洼的泥巴路。
除了水路之外,此处是去江南的必经之路,路上的人自然不少,路烂了些也正常。
虽没看出来有何特殊之处,但董兆知道江晖成是什么人,能击退辽军数次进攻,定有一身的硬本事,心头不由跳了跳,忙地道,“草民这就去找少东家。。。。。。”
“就他手里那些人,半吊子功夫,全搭进去,也不见得能活着出去。”江晖成说完,直接吩咐了马夫,“走。”
董兆没站稳,一下跌坐在了一堆木箱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他也是个半吊子。
关键是,他不想去送死
董兆的马车一走,身后董家的人,也都齐齐地跟了出去,董兆怎么也没料到,被江晖成差使了一路不说,最后还轮为了诱饵。
“董家损失的,到了长安,本将会补上。”
董兆:
这是能补上的吗,命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
董兆提着一颗心,马车越往前走,呼吸越紧张,不由转头看了一眼身旁江晖成,眸子稳沉,脸色平静如水,终于没忍住,道,“这一路上,将军对四姑娘可谓是无微不至,草民知道将军这回是为了四姑娘而来,但将军这般躲躲藏藏,做的再多,四姑娘也不知道。。。。。。”
那些医书,点心,最后都便宜到了自己的头上。
董兆虽然对沈烟冉生过心思,但也不喜这等白白占了他人人情的感觉。
见江晖成不理他,董兆又道,“将军此番,怕也是为了保护四姑娘的安危,将军既然如此放不下四姑娘,等到了江南,将军还是现个身,寻机会同四姑娘好生谈谈,有些事儿一旦闷在心里,过了这个坎儿了,有可能就永远没了开口的机会。”
就像他,当初瞎了心,拒绝了沈家的亲事。
后来,无论他怎么后悔去弥补,都于事无补了。
“四姑娘同将军很挺般。。。。。。”
董兆的话还没说完,身旁江晖成突地一手扣住了他的后脑勺,将他整个人给按了下去,随后马车外的一只冷箭“嗖”地一声直直地穿了进来。
马车被震地几晃,董兆双腿一软,也不用江晖成按着了,自个儿扒在了马车上,一动也不敢动。
父亲,孩儿这回怕是有去无回了
外面土匪的杀喊声传来,江晖成一把揪住了董兆的后领子,直接给拖了下去,扔给了带着人马过来的槐明,“先送他走。”
董兆还是头一回见槐明使剑。
平日看着斯斯的一个人,同他主子一样,可关键时候,杀起人来,眼睛也不待眨一下的。
因江晖成走的太急,身边的几个侍卫还是槐明给过来时,带来的,人虽少,但个个都是精卫,在包围过来的土匪的东南角,愣是撕开了一条口子,将董兆给带了出去。
槐明将人丢在了马背上,“董公子先走一步,若来日有人问起,董公子就说今儿路过时,这些人都已经死了。”
董兆终于良心发现,从惊吓平静了下来,白着脸问槐明,“那将军呢。。。。。。”
“余下的事,就不劳董公子挂记。”槐明说完,一巴掌拍在了马屁股上,董兆几次想回头,都被颠得险些摔下来,只得紧紧地握住缰绳,先出了池州。
那头等陆梁的人马赶到,山路上,已经是一具具的尸体。
几人赶紧跑回了客栈禀报给了陆梁,耳陆梁身边的小厮也接到了陆家运河那边传来的消息。
因近几日运河上有官府的人把守,闹事的土匪兴不起风浪,一无所获,已经专向了陆路的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