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栏目正式启动,关于北余这座城市的行业新星。那次酒吧偶遇再无后续,倒是工作量剧增,沈鸢每天都忙到凌晨,焦头烂额的。
温词月踩着高跟鞋,走路带风,神情却疲惫不堪:“鸢姐,我今天能不能按时下班?我男朋友最近都生气了。他说我干脆跟工作在一起得了。”
沈鸢揉了揉眼睛,伸手关掉电脑,神情是肉眼可见的疲累:“有时间吗?陪我喝一杯?”
看上去像疑问句,征询她的意见,但话里的语气是坦荡荡的陈述。
温词月瞳孔放大,略震惊,跟在鸢姐身后这么长时间,她还没看见过鸢姐这么脆弱这么柔软的样子。在她的印象里,鸢姐是要求完美、骂人不带脏字的霸道女魔头。
这么说没有讨厌她的意思,相反,温词月很喜欢沈鸢。
她感情方面好像一片空白,从来公司就跟在沈鸢身边工作,整整两年,也没看见鸢姐身边出现过任何一个男人,自律的可怕。但奈何她长得好看,就算脸上写着“我有病”三个大字,也还是有男人上赶着追求她。
沈鸢是真的长得好看。一双魅力十足的狐狸眼,精致优雅的小翘鼻,樱桃小嘴,拼凑在一张脸上如此妖艳妩媚。
长得这么美,还有什么烦恼吗?
作为媒体人,她的敏锐直觉提醒着她,不能放过这个听八卦的机会。温词月当即答应下来:“好。那我们去酒吧还是撸串?”
沈鸢收拾好最后一点文件,拎起包看向温词月:“酒吧。”
当酒吧的音乐越来越嗨,灯光闪烁,打在沈鸢眯眼微红的脸庞,沈鸢嘀哩咕噜说着什么时,温词月知道,沈鸢醉了。
沈鸢来了,直接坐到吧台,什么话也不说,一杯接一杯的喝,感觉像是不要命了。
“他回来了。”沈鸢把脸凑近温词月,眼神里醉意明显,“他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
“他是谁啊?”温词月扶住坐在椅子上都摇摇晃晃的要摔下去的沈鸢,轻声在她耳边问。
“他?”沈鸢大喝了一声,“他是王八蛋!”
“好好好,王八蛋王八蛋。”温词月配合着她,“那他回来干嘛啊?”
“回来干嘛?”沈鸢眼睛直直地盯着某个地方看,但是眼神无聚焦,“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回来干什么,我也想问问他。我一个人这几年生活的可好了,他回来干什么!”
沈鸢嘴里就一直念叨着那句“他回来干什么……”而后抱头痛哭。
温词月第一次看见沈鸢这么崩溃的样子,没来由的一阵心疼。
平时的鸢姐看上去那么精明能干,独立的让男人望而却步。但身为一个女孩,她知道,那一切也只是看上去罢了。此时抱头痛哭的沈鸢大概是之前自己熬过每个夜晚的沈鸢吧。她也是个女人,一个渴望被保护、被人爱的女人。
温词月一下下地拍着她的背,动作轻柔,把沈鸢哄睡着了。
在睡梦中的沈鸢嘀嘀咕咕,温词月趴在桌子上,耳朵凑近,试图听出沈鸢说的话。听了半天,她才听明白,原来是一个男人的名字,叫何……何什么?何际也……?听口音是这么读的。
见沈鸢没有清醒的趋势,温词月想了想,拿出沈鸢放在包内侧的私人手机,翻出她的通讯录,打了个电话给孟黎。
刚急诊完的孟黎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闭目养神,手机在桌子上嗡嗡地震动,看到来电显示人,伸手拿过手机,指尖挠挠眉心,慢悠悠地接起来:“鸢鸢小宝贝,怎么了?”
对面传来的却是小助理的声音:“孟姐,是我,小温。你现在有空么?鸢姐喝多了,趴在桌子上嘀嘀咕咕,我拉不起来她。”
“她怎么跑去喝酒?说什么了没有?”孟黎皱了皱眉,心里也猜到了个大概。
这三年来,沈鸢从来没出格过,今天这么晚还跑去喝酒,只能是因为何霁野了。
温词月扶着沈鸢,语气焦急:“鸢姐下班邀我去喝酒,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现在喝醉了,嘴里还喊着一个男人的名字,我觉得她心里应该挺难受的。”
孟黎点点头,语气了然:“你先打个电话给林薏衾,我一会儿换班了就过去。”
刚哄完孩子躺床上追剧的林薏衾接到温词月打来的电话,一骨碌翻下床,急匆匆地穿衣服。
一旁的江森佑疑惑地看着她:“这么晚你干嘛去?”
林薏衾边穿衣服边回答:“鸢儿喝多了,我得去接她。”
江森佑也爬起来穿衣服:“我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