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简令伤得太重,站立都勉强,更别提走路了,刚迈出一步,膝盖窝一软,差点栽了下去,被罗一慕眼疾手快捞了起来。
简令因在罗一慕面前露怯,面色尴尬,“不好意思,我……”还没说完,只觉膝盖弯下穿过什么东西,然后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蓦地腾空,吓得她脸色一变,下意识双手搂紧了罗一慕的脖子。等她意识到时,已经被罗一慕打横抱起,走出了米的距离。
简令被罗一慕抱着,有瞬间的不习惯,不过很快适应,笑着看罗一慕近在咫尺的侧脸,还有她秀气的耳朵,心里甜丝丝的。
简令两只手都挂在罗一慕的脖子上,离得又这么近,她心猿意马,眼中只有美人,身上的痛也不觉得了,凑近了一点,在罗一慕耳垂上轻舔了一下,甚至还用牙齿咬了咬那片薄而小巧的耳垂,换来罗一慕托在简令腰上的手臂蓦然一紧,整个耳朵瞬间红了。
简令把头靠在她颈窝里,抿着唇偷笑,果然还是一样的容易害羞,也一样的口是心非。
不是说讨厌她么?怎么又要来救她?
还把自己的衣服脱给她穿。
简令这样想着,手上不老实了起来,悄悄从罗一慕的脖子上滑了下去,绕着她后心若有似无地打着圈儿。
罗一慕目色微暗,沉声警告,“老实点儿。”
惹得简令一阵轻笑,扯着了伤口,疼得皱眉,只好边皱眉边笑。
第17章风太大
罗一慕的客房就在里宅,距离不远,她带简令回她房间换衣服,让关绪先行去主宴会厅,不必等她。
一路上简令不怎么老实,对罗一慕动手动脚,快到房间时罗一慕忍无可忍,皱眉道:“再动我把你扔下去。”、
简令嘿嘿地笑,抱着她脖子调笑似地说:“慕慕,你舍得么?”
罗一慕看着她,终于充分理解了打蛇上棍这句话的含义。
还好再走几步就到房间,罗一慕把简令放在椅子上,她虽嘴上说着狠话,动作却轻柔又小心,放下简令后,走到衣柜旁边,打开衣柜,把里面挂着的衣服拿下来扔给简令,指了指房间另一侧,“浴室在那,去洗澡换衣服,我送你去医院。”
“可是我身上好疼啊。”简令打了个滚,换成整个人蜷在椅子里的姿势,趴在椅背上看罗一慕,眨巴着眼睛,“手也疼脚也疼,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慕慕,你抱我去洗澡好不好?”
罗一慕闻言拧紧眉头冷笑,“简令,你别得寸进尺。”
简令知道自己触到罗一慕的耐心底线了,怕罗一慕真的又像上次一样绝情,不敢再花言巧语,吐了吐舌头从床上爬起来,拿着罗一慕扔过来的衣服进浴室。她身上的痛确实不是装的,走路姿势一瘸一拐,偶尔动作过大扯了伤势过重的部位,疼得她龇牙咧嘴,也没心思认真洗澡,随便用花洒冲了下身体,然后擦干,就算洗完了,穿着罗一慕的衣服出来。
那是一件休闲衬衫和一条西装裤,衬衫是经典的黑白配色,裤子纯黑,罗一慕肩膀比简令稍宽,腿也更长,所以简令穿她那身衣服,略有些撑不起来,衬衫肩膀那里松松垮垮耷拉着,裤腿也遮住了脚背,简令走出来,衬衣扣子上面三颗敞开,里头没穿内衣,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随着她走路开合若隐若现,罗一慕那一身无比正经的衣服,竟然被她穿出了颓散的诱惑感。
罗一慕听见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抬头,简令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水汽,入眼一瞬,罗一慕瞳孔轻轻地放大了一点,赶紧移开,看起来不动声色,“走吧,去医院。”
“你不洗么?”简令怔了一下,“你的衣服头发也都湿透了。”
“不用。”
简令想到了什么,“你不会只带了一套干净衣服吧?给我穿了,所以你没衣服换了?”
罗一慕不耐,“少废话,跟我走。”
简令知道自己猜中了,有些内疚,“不用去医院了,我就受了点皮肉伤,没事的,对了,刚才我看衣柜里还有一套睡衣,你先去洗澡换睡衣行不行?待会儿我用吹风机把我的衣服吹干了咱俩再换回来,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不会耽误你的正事的。”
罗一慕眼中简令一向是个只考虑自我感受的人,没想到也有这么为别人着想的时候,让她略感意外,只说:“不管怎么样,先送你去医院检查再说。”
“可是我不想去医院。”简令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小声嘟囔,“消毒水味,难闻。”
简令的爷爷、奶奶、父亲,都死在医院里,她小时候很少生病,每一次去医院,就意味着一个亲人的离去,在她心里,医院的消毒水味早已和死亡划上了等号。
“随你便。”罗一慕看她态度坚决,也不再勉强,拿了自己的睡衣进浴室洗澡,她洗得很仔细,花的时间也比简令长,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时,简令睡着了,她睡觉的姿势有点怪,一米五的床,她只占据了床边很小一块位置,弓着背,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半圆,头发还是湿的。
罗一慕站在床边,看简令的睡姿,双目紧闭,鼻翼微翕,很安然的样子,与她性格完全相悖,让罗一慕也忍不住泛起了睡意。
简令睡得很沉,衬衫领子敞开,罗一慕居高临下,将她衣内风光一览无余,趁人之危这种事向来为罗一慕所不齿,她应该立刻、马上、当机立断地转过头去不看简令,但罗一慕好像被人施了定身咒,站在床边,目光探进敞开的衣领中,许久没有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