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下着,还不知什么时候会停。
得,这下罗一慕是彻底走不了了。
简令想,真是人走时运马走膘,好运降临的时候连老天都在帮她,这一场及时雨,来的正是时候。
“瞧这场大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呢。”简令说,“这种天气,你就算打的也不安全,留下来吧。”
罗一慕终于松动,点了点头。
简令兴奋得眼睛一亮,笑得开怀,絮絮叨叨地叮嘱:“柜子里有我的睡衣,还有新毛巾、新内裤,都是洗干净的,你放心用就行,沐浴露和洗发水深得的都在浴室架子上,你一进去就看到了,浴室架子第二格有没开封的新牙刷。”她想了想,又嘱咐:“今天下这么大的雨,湿气重,干脆别打地铺了,你就委屈委屈,在我小床上凑合一晚吧,还好你和我都不胖,挤一挤还能睡。”
罗一慕没有拒绝简令的这个提议,从简令的衣柜里找了衣服和毛巾,进浴室洗澡。
简令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心里痒痒的,要不是她手脚现在都没法动弹,一定要借此时机做点什么别的事,可惜现在就算她想做也是有心无力,她是个十足十的右撇子,左手对她来说就是摆设,真做点什么,只怕会弄疼了罗一慕,让罗一慕从此对这事产生心理阴影。
什么都做不了,简令只好脑补一下,过过心里的瘾,谁知一时不慎脑补过了头,感觉来了,心痒难耐,罗一慕洗澡时的水声也成了撩拨,让简令不自觉夹紧了双腿,或者说是右腿单方面地勾缠住了左腿,聊以慰藉。
罗一慕只洗了个澡,没洗头,穿着简令的睡衣走进房间,简令肩膀比她稍窄,手脚也不如她那么长,好在睡衣的款式一般都比较宽松,罗一慕穿着并不显得小,就是袖口和裤腿短了一截,露出白皙的手腕和脚踝。
平常还好,眼下简令感觉上来了,就那么一点暴露在外的手腕子、脚踝,对她来说都是无声的诱惑,简令眼神炙热地扫了罗一慕白生生又纤细的脚踝一眼,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转过脸去不再看那处勾引人的所在,拍拍给罗一慕空出来的半边床位,自己先慢腾腾钻进被窝里,背对着罗一慕,讪讪道:“睡吧。”
这是怎么了?罗一慕莫名觉得简令好像有点怪,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好在她也累了一天了,顾不上想太多,脱了拖鞋翻身上床,关上灯,一动不动平躺在床上,双手规矩地搭在自己腹部。
一张单人床,两个高个子的成年人同睡的确有点挤,罗一慕尽量不动,仍能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与简令相抵,热感从她的右手边源源不断的传来。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一场大雨带走了夏季尾巴上的最后一丝暑气,空气清新凉爽,罗一慕却浑身燥热,不一会儿手掌心就出了一层薄汗。
她虽闭着眼,可心里乱糟糟的,怎么也睡不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阵悉索声,胸前被压上来一点重量,紧接着简令的声音贴着耳根子传来,低沉,又带着点喑哑,“你睡了么?”
濡湿温热的唇,轻轻碰着罗一慕的耳垂,带来一阵令人心跳加速的灼烧。
第26章三章合一(红包见内)
罗一慕闭着眼,嗯了一声。
简令已经侧过身来面对着罗一慕,她把自己那条受伤的右臂小心搭在罗一慕身上,听她应的这一声,就知道她没睡,简令笑着,蹭在罗一慕颈窝里,对着她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睡着了还能应我?”
罗一慕的耳朵痒痒的,只觉烫得更厉害,她的睫毛颤了颤,沉声警告:“夜深了,老实睡觉。”
“可我睡不着啊。”简令抬头,用鼻尖碰了碰罗一慕的下巴,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婉转的低笑,“慕慕,我从来没和别人同床共枕过。”
罗一慕眼前浮现出她们第一次见面,简令正和一个女人分手的场景,这么老练随意,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和人分手,还谈什么以前从未和别人同床共枕。其实简令从前到底交过多少个女朋友都不关罗一慕的事的,罗一慕压根没必要关心,可她想起这件事来,心里总是不舒服,堵着一口气,于是冷笑着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你骗鬼呢?”
简令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埋在罗一慕的脖子里闷声发笑,笑得连肩膀都抖起来,不小心扯着了手臂上的伤,疼得她“嘶”了一声。
“你骗鬼呢”,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从向来冷淡的罗一慕嘴里说出来,竟有种别样的可爱。
“慕慕,你这是在吃醋么?”简令轻声咳了咳,正正神色,对着罗一慕的耳朵轻轻地说,尾音高兴地扬了起来。
她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很多女性的发音音调都偏高,于是情绪激动的时候,声音便显得尖利刺耳,好像能把听者的耳膜都刺穿,简令的声音则不同,音调比大多数女性都要低一点,却又不沉闷,不带什么感彩的说话都已经是能安定人心的动听,而当她高兴时,稍稍扬起的尾音又像一片小羽毛,一点也不刺耳,撩动着听者的耳膜,带起一片轻柔的酥麻,很舒服,不像说话,倒像是有谁在耳边轻轻哼唱一首小曲。
罗一慕想,就凭简令这一口的油腔滑调,嘴里没半句正经话,她能交到女朋友,除了长得标致,天生的一把好嗓子估计也帮了她的大忙。
罗一慕久久没有回答,简令不依不饶地趴在她耳边又问一遍,“慕慕,你是不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