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厮磨后分开,贺准勾起嘴角笑得餍足:“早安吻。”
唐纨盯着他深邃的眸,抬臂攀上宽阔的肩膀,不甘示弱地吻了回去:“我也是。”
争分夺秒抢来的几分钟欢愉短暂却甘甜,在险些又要擦枪走火之际俩人双双理智回炉,相拥的身体分开,继续各干各的事。
贺准一边对着镜子打领带一边不动声色地发出邀请:“新城的合同已经签了,后续跟夏梦成那边少不了打交道,他约我下午骑马饮茶,你要是没事,和我一起?”
唐纨从衣柜里拎出衬衫套上,态度温和地拒绝:“我没空。”
贺准顿住动作,透过镜子瞥了他一眼:“干什么去?”
唐纨扣好扣子转过身,款步踱到他跟前,抬手接过系了一半的领带,灵巧地打了个半温莎结。
“我约了匡海山吃饭,今天中午。”
贺准眯起眼睛,“说好了一起想办法,你又擅自行动?”
唐纨的手从他胸膛拂过,抹平衬衫表面乍起的褶皱,心平气和道:“他已经从兰致离职了,但跟我说没脸再回铂曼,这顿饭只是叙旧,”说着又轻叹一口气:“没能把他劝回来,我真的很遗憾。”
贺准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神色,转瞬即逝,抬手轻拍他的肩膀:“凡事不必强求,我祝他前程似锦。”
唐纨笑了笑,这话说的其实挺冠冕堂皇的,匡海山在铂曼待了十余年,从基层员工一路干到管理层,如今人已至中年,跳槽后再想找到一个岗位和薪酬都与之前相匹配的工作,在竞争激烈的互联网行业内,简直难于上青天,但贺准与匡海山交情甚浅,这些不是他理所应当要考虑的事情,所以唐纨也不会觉得他这样的态度是过于冷漠和不近人情。
“好,我会把你的话带到的。”
贺准转身从顶天立地的衣柜中拎出熨烫笔挺的双排扣平驳领黑西装套上,振了振衣襟,淡淡道:“还是别了。”
两人一道去了公司,八点三刻双双踏入办公室,九点整,贺准去开经营分析会,这是铂曼股权变更后首度公司级的经营分析会,董事长拔冗出席,各部门领导高度重视各显神通,只求能在贺准面前博得一个好的印象分,却架不住这位年轻的新任董事长干练果决又雷厉风行,每人只给十分钟的述职时间,一旦超过就会被他毫不犹豫地喊停。
一场高效率的会议与打仗无异,午间时分会议结束,一号会议室双侧门开启,贺准长腿阔步走在第一个出来,后面跟着一众高管屏息擦汗,吊着的心堪堪落地,每个人脑海中都不约而同地划过一个词:死里逃生。
回到办公室,前脚刚踏进去,贺准第一时间扭头朝右侧隔间看去,竟也没来由地松了口气,还好,人还在。
唐纨端坐在办公桌后,西装脱下来搭在椅背上,白衬衫收进细腰,戴了副无框眼镜,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键盘声清脆。
德比鞋踱在涤纶地毯上动静很轻,头顶冷不丁响起一道:“还没走?”
唐纨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抬头拂着心口埋怨:“你吓我一跳,进屋怎么不敲门?”
贺准匪夷所思:“我进自己助理的屋子,还需要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