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省略掉多余的词调,发出最大限度的嚎叫。
依旧是徒劳,她一直喊着,喊到了喉咙嘶哑,开始了咳嗽。
“咳,咳,咳。”
喊到了自己声细如蚊为止。
不要不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要死啊不要因我而死啊
如果你死了,我该如何弥补自己的过错才好,如果我不来这里就好了。
如果你的家人痛哭昏倒,我又该如何补偿他们才好,都是我的错,要是我直接回家就好了,要是我向她跪地求饶就好了,谁来救救他啊,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有谁来
“救命。”
她不顾自己肿胀喉咙,还在重复着嘶哑的呜咽,这是在自我安慰,根本不会有人听见。
本应该如此吧。
远处传来了什么声音,好似听见了奇迹。
“在这边,这边!”
哎?
眼前掠过红色的光芒,一群白衣天使从车中跑出。
医生。
为什么?
“就是这个人吗?”
黎伶说不出话,只能点头回应。
“来!稳住。”
两位男医生一前一后将伍原抬起,放在准备好的担架上,健步朝门外的救护车走去。
黎伶也跟着上车,带上车门后,救赎车笛声大作,一路呼啸着朝医院驶去。
黎伶坐在车厢旁侧的座位上,伸手接过递来的毛巾。
将毛巾递给她后,那位医生坐在她身边,问道:“是你打得急救电话?他是怎么受伤的?”
对于提问黎伶只能摇头表示歉意,她打算用手势索要纸笔,却被那两位负责止血消毒医生的惊叹声打断。
“这好像是枪伤啊,在创口附近居然有烧焦的痕迹,这种痕迹只有在近距离遭受枪击后才会留下的。”
“枪伤?”
坐在身边的医生也上前查看:“之前的电话里没提到这一点啊,都没说听见过枪声。”
只可能是那个女人联系的医院,想要亡羊补牢吗,哼,真是妄想,她谋杀的罪名板上钉钉,持枪杀人根本没有酌情处理的可能,后悔开枪也没用。
黎伶勉强开口,她的声音嘶哑又浑浊:“报警。”
“要报警吗?”
“肯定要啊!这种事影响太恶劣了,我来打电话。”
医生们交流后同意了请求,报警的那位医生将通话转为免提模式,把具体的时间地点告知警察,也说出了救护车即将抵达的医院名称。
心城友谊医院。
救护车在雷雨交加的夜色中疾驰,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急停在医院门口。
两位护士早已在门口待命,医生们将伍原转移到护士身边的可移动病床上,将他推向急救室。
洁白的床单在伍原躺上去的那一刻瞬间染红,他的脸色在转瞬即逝的灯光下忽明忽暗。
“快快快!”
“麻烦让一下,让一下,让开!!”
他在走廊的议论声与脚轮的滚动声与护士的催促声中被送入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