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厂长走后,阮瑶把这事跟陈书记说了。
陈书记也是很无奈:“现在的人怎么这样!我们公社好不容易才办个厂,他们就这样抢生意,还让不让社员赚钱了?”
阮瑶:“现在只能等广交会后再说了,对了,宋书记那边还没有把申请批下来吧?”
过年前宋书记说已经通过审核,只是参加广交会不是他一个镇上书记就能定下来的,这个年代要参加广交会,要经过层层筛选。
首先要检查工厂有没有参加的资格,资格通过后便是考核产品,产品通过后,才能去参加,跟后世不一样,不是有钱就能租个摊位去参加。
陈书记也不想好不容易做起来的工厂就这么没了,站起来道:“我现在就去镇上问一声。”
温宝珠还是忧心耿耿:“阮瑶,我们去参加了广交会的事情真没问题吗?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安呢,总觉得好像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呸呸呸,好的灵坏的不灵,我刚才说的千万不要灵!”
阮瑶摇头:“应该没事,毕竟宋书记很看好我们的产品,对我们建工厂也很支持。”
吴厂长这次订单不大,因为又是春种时间,所以阮瑶只安排了几十个大师傅回来工厂生产,最大限度不要影响到粮食生产。
过年前吴厂长一个订单接着一个订单,而且订单量一次比一次大,这次大家看到新的订单,不由都呆住了。
“阮副厂长,怎么这次订单这么少?”
“对啊,我们的产品这么好卖,才订这么点够卖吗?”
阮瑶没有隐瞒,把事情告诉了大家:“市场出现了仿制品,款式外形跟我们一模一样,但价格比我们便宜很多,只怕国内市场的订单会越来越少。”
众人再次震惊了,同时还担心了起来。
“是哪个工厂这么卑鄙?这不是故意抢我们的生意吗?”
“就是说,咱们农民赚点钱容易吗?真是太缺德了!“
“阮副厂长,要不我们也降价吧,产品是我们一手想出来的,也是我们先生产的,总不能怕了他们!”
“对,不能怕了他们!”
众人附和,连连让阮瑶降价。
阮瑶把之前跟吴厂长的话也跟他们说了一遍:“……打价格战最终得不偿失,所以我们不降价,大家先把订单完成,回头等拿到国外的订单就好了。”
大家听了她的分析,也觉得比赛降价格没有用,只能听从阮瑶的安排。
**
可屋漏偏遭连夜雨,还真被温宝珠的乌鸦嘴给说中了——
陈书记去了一趟镇政府回来,脸黑得跟地沟的水一样:“宋书记被调走了!”
阮瑶这次真的震惊了:“什么?宋书记被调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消息十分突然,年前开总结会议的时候,宋书记根本没有透露这个意思,所以那时候他应该是没有接到调派的消息。
那十年真正开始是在五六月份,现在还没到三月份,这才开年就突然调派,难道这时候混乱就开始了吗?
陈书记眉头凝着:“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宋书记被调去X省了,新来的书记明天才过来报到。”
宋书记在塔拉图当书记七八年,跟公社之间已经十分熟悉,大家也形成了默契,突然来个新的书记,不知道对方的作风,也不知道对方的行事风格,一切要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也就算了,就怕新来的书记不好说话,那以后办事情就不方便了。
阮瑶也跟着凝眉:“那我们广交会的申请呢?”
陈书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连喝了几口才摇头:“没消息,我没看到宋书记的人,也不知道该问谁。”
听到这话,阮瑶的心有块石头直直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