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你很爱身边的这个男人,是吗?&ot;又一句话传到阿萍耳朵里。
阿萍转头无限温情地看了看身边的土坤,用力点点头说:&ot;是的,我非常爱!&ot;阿萍很激动,她感到自己与这个白衣女人的灵魂有相通的地方,她们可以相互沟通,相互理解,甚至可以并肩在一条壕沟里战斗。
&ot;那就好好爱他吧,祝你们好运。&ot;白衣女人微微一笑,轻盈地转身向野猫林深处飘去!
&ot;叶莲老师!请等一等我。&ot;土坤如梦初醒,边呼喊边奋力紧追过去。地上根本没有路,只有杂草和碎石,土坤的脚不幸踩在一块石头上,身子一个趔趄差一点跌倒。土坤站稳脚跟,再抬眼去寻觅,唯见前面一片暗淡,树影纵横、杂草丛生,已不见了白衣女子。
阿萍呆呆地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她暗暗地惊诧,自己刚才和那个素衣女子对话了!她竟然会说话,而且对自己似乎没有任何敌意。那么她是谁?她究竟是人还是厉鬼?她就是土坤说的那位叶莲老师……接下来的石佛古镇,将会发生什么惊心动魄、闻所未闻的事?
第48节:邻家妹(1)
25邻家妹
观音河静静地流淌,河水泛着幽蓝的粼光,偶尔浮起一朵小小的水花,是不甘寂寞的小鱼偷偷地探出水面,想瞧一瞧这人类统治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
黑幽幽的石佛山以他博大的胸怀坐视着眼前这座古镇,包容着这里曾经发生或即将发生的一切罪恶与阴谋。无限宽容的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忍着邪恶像厕所屎坑的蛆虫一般在这块土地上悄然繁衍。自古而今,正义与邪恶、好人与坏人,侠士与奸寇就如黑与白、左手与右手一般亲密共存着,有破坏就有维护,有消灭就有重建,有阳间就有阴世,有人类就有天仙、地狱和远在时空尽头的--冥灵。
不要相信正义会战胜邪恶。也许历史的发展必然是这样,但在某一个时间段,正义却无法战胜邪恶。就像生活中,常常小人得意,好人失意……因为无原则的包容,人类的历史才更加波澜壮阔,催人泪下,荡气回肠。
观音桥静静地卧在那里,像一道悬挂在天际的黑虹横架在观音河之上。偶尔有一辆夜行车,速度奇快鬼火般从观音桥上一闪而过,眨眼消失在更远的黑暗中。
石佛镇的人和许多中国的普通乡镇一样,几乎没有夜生活。没有夜市,没有鬼街,更没有各式各样的娱乐活动。即便在这般炎热的夏天,人们也极少外出纳凉或者郊游。除了在家里看一看那些为了更多收广告费而尽量扯长的无聊的肥皂泡沫电视连续剧外,就是看那帮贫嘴的相声小品演员在那里无聊地穷白话。或者干脆忍无可忍啪地将电视关了--倒头睡觉。
石佛山下,野猫林外,一片空旷。
此时,只有一个人蜷缩、扭曲着身体躺在那里,他就是阴阳会的大胡子会主。从野猫林方向刮来一阵阵阴风吹在大胡子会主的脸上,他的胡子动了动,落在鼻尖上的一只绿头苍蝇被吓跑了。大胡子睁开眼睛,慢慢地伸展四肢,僵直地抬起头。他伸手在肩与脖颈上摸了摸,摸到已经冰凉的血渍,他把沾在手上的血渍放进嘴里舔了舔,脸上露出异常阴冷的微笑。
大胡子会主站起身,缓慢地迈步走向观音河畔,走了几步,他的身体猛然一颤,他站住了,慢慢地低下头。他的一只脚掌上扎着一块硕大的玻璃,也许是他们刚才喝啤酒后摔碎丢弃的。大胡子弯下僵硬的腰腹,从脚掌上拔下那块玻璃--脚掌上没有血冒出来--他好奇地看了又看张口放进嘴里,就像嚼馒头一样咀嚼起来。
大胡子继续前行,来到观音河畔,用水洗了洗自己的脸,又把脖子也洗干净了。然后他伏下身静静地看着河水,水面如镜,他看到了自己,一张僵硬无情的脸,大大的鼻孔,肥厚的嘴巴。突然他有一种非常想张大嘴巴的欲望。于是他努力地张大嘴,他的上下嘴唇如同着了魔法一般,两腮的肉像皮筋被外力拉伸着,嘴越张越大,裸出牙齿,又露出泛着牙花的牙根。他仿佛要挣脱什么似的猛烈地扭动一下脖子,嘴巴因为脑袋的甩动而张得更大,几乎占去了整个脸的三分之二,从平视着看去,已很难看到他的脑门、眼睛和鼻孔,只看到一张血盆大口和深深的如黑洞一般的咽喉。
&ot;ha--ya--ku--&ot;一种奇怪的声音,从他的咽喉深处,从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发出来:&ot;ha--ya--ku--&ot;
&ot;ha--ya--ku--&ot;从野猫林里传来同样的回声。
大胡子会主猛然收住嘴,面无表情地向石佛山野猫林方向看了又看,用力扭了扭脖子,突然转过身去跳下观音河。河水哗哗在他的腿上掀起一朵朵白浪。他努力扭动着身体,越过了观音河,走上河岸。大胡子会主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裤头和脏污的衬衣都湿了,全部贴在身上,他伸手将衬衣和裤头撕下来,扔进观音河里。
现在,大胡子会主僵尸般一步一步向石佛镇方向前进……
这个夜对石佛镇来讲,已经注定不会再平静了。
在悦来客栈,土坤还在想着刚刚发生的那一幕:&ot;我觉得那个白衣女子就是叶莲老师,一定不会错。难道她复活了?&ot;
第49节:邻家妹(2)
阿萍不置可否,那个素衣女子纤若游丝的声音还响在她的耳边:&ot;你好!&ot;&ot;谢谢。&ot;还有她曾握过她的手,明明相隔那么远的距离,素衣女子如何一伸手就握到了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