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应该是小菊的主人之意。
小菊甚是得意,又道:“其实自从那日你离开‘陷空岛’后,我便暗中跟踪你。这些日子你找人、卖马、救黄山派弟子、遇神拳门师长,尽在本姑娘眼底。我没有说错吧?”瞧了江浪一眼,敛衽拜倒,道:“江大哥,奴婢暗中跟踪你,甚是不该,多有失礼,还请原恕则个。”
江浪猛地省悟,望着眼前这位精灵顽皮的小丫头,沉思片刻,心知她暗中跟踪,旨在相助自己,实无歹意。今日她见到杨鹏关春夫妇遇袭,便即去客栈知会自己和欧阳照前来救援。其实也是出于一番好心。
只是自己本以一百两银子作和事佬,出面排解此事。不料半路忽然杀出个蒙四来,一记闷棍,将自己打伤。
言念及此,他心中一动,霍地目光直视着小菊,道:“这想来都是你家小姐的主意了。她,她也一直跟你在一起么?”
小菊扁扁嘴,做个鬼脸,道:“小姐怎么会跟着我胡闹。嘻嘻,只不过偶尔也会来帮忙。我可不会‘弹指神通’,那一天弹出飞石,打晕那个意欲偷袭你的泼皮蒙四的,当然非我家小姐莫属了。”
江浪想起律灵芸的容貌,不由得呆呆出神,喃喃的道:“我不明白。她既然不是小昙,大家只不过萍水相逢而已。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帮我?”
小菊正待答话,忽然眼角一斜,欢然叫道:“小姐回来啦!”
便在这时,斜阳之下白影一晃,船上已多了一个美丽绝伦的少女,白衣胜雪,娉娉婷婷,正是律灵芸。她一咬嘴唇,木无表情的瞧着江浪,淡淡的道:“江公子,你别误会。我们所以这么做,无非是念着阁下在灵岩山中赠伞之德,山下救命之恩。这番恩德,殊为可贵,我主仆不愿亏欠你这个人情,并无他意。”
江浪倏地一震,僵立当地,呼吸骤止,眼光呆呆的瞪着律灵芸,胸口热血上涌。霎时之间,但觉喉头干燥,头脑中一阵晕眩。
其时夕阳如血,斜映在律灵芸嫩若凝脂的粉颊上,愈发红红的倍增娇艳。水面上微微泛起一层淡淡白雾,隐隐约约,似真似幻,她身边宛如烟霞轻笼,竟似非尘世中人。
江浪喉头哽咽,呼吸困难,目光中神情变幻,一时说不出话来。
律灵芸被江浪瞧得粉脸飞红,娇羞不胜,但她微一沉吟,轻轻叹了口气,婀娜而立,头颈微微一昂,迎着他火热和迷乱的目光,并不回避。
二人相对而立,默默无言。
一阵湖上清风吹过,江浪不由得机伶伶的打个冷战,渐渐头脑清醒,涩然一笑,轻轻的道:“律,律姑娘。是你?”
律灵芸勉强一笑,淡淡的道:“你终于弄清楚了。不错,是我,不是别人。”
江浪转过头去,定了定神,神色黯然,道:“我,我……”
律灵芸浅浅一笑,道:“小菊这丫头口没遮拦,想必已把这些天的事情都给你说了罢?”
江浪点点头,道:“是。原来那日在骡马市上,打倒蒙四,救在下一命的,也是姑娘。”顿了一顿,躬身道:“姑娘两次援手相救之恩,江浪铭记于心,只恨愧无以报。”
律灵芸转头望着渐渐西坠的夕阳,若有所思,悠然道:“我适才说过,我主仆所以这么做,乃是念着当日阁下在灵岩山赠伞救命之恩。我主仆二人不愿亏欠太多,并无他意。今日我们将你带到此间,是想再设法帮你一回。”
江浪一呆,心道:“原来她是报还恩情来了。但我当日又没做什么,更没想过让她们回报于我。”本想解释一番,但见律灵芸神色间甚是冰冷淡漠,不知为何,一股怒火猛地在胸中烧将起来,昂然道:“不必了。既然现下咱们都扯直了,从此便两不相欠。两位姑娘,我想回去了,劳驾请送我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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