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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中年矮胖子说：&ldo;谢谢！&rdo;声音依然甜美。他慢慢沿着走廊走到狄弗西小姐几分钟前刚刚敲过的那道门，用肥厚的拳头敲门。

房内一片寂静，半晌，传出了奥斯鲍恩先生暗哑的、不自然的声音：&ldo;请进。&rdo;

矮胖子微笑地把门打开，奥斯鲍恩先生闭着眼睛，脸色灰白站在桌子旁；狄弗西小姐则绯红着脸颊靠门站着，右手还因刚被男性抚摸过而灼热着。

&ldo;科克先生吗？&rdo;那陌生人温和地发问。

&ldo;科克先生外出，&rdo;奥斯鲍恩先生有点儿不太情愿地说，&ldo;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rdo;

&ldo;我想我先走了。&rdo;狄弗西小姐声音沙哑地说。

&ldo;啊，不用了。&rdo;造访者说，&ldo;我想我可以等一下，请不要因为我而打扰你们‐‐&rdo;他看了看她的浆白制服。

&ldo;我还是先走了。&rdo;狄弗西小姐看了看说，边走边用手抚着脸颊，门砰的一声带上。

奥斯鲍恩先生垂下头叹了一口气：&ldo;请问……有什么需要我效劳？&rdo;

&ldo;老实说，&rdo;陌生人脱下帽子，露出他那秃顶和一圈斑白头发，&ldo;我有事找科克先生，唐纳德&iddot;科克先生，我必须见他。&rdo;

&ldo;我是科克先生的助理，詹姆斯&iddot;奥斯鲍恩，您找科克先生有什么事？&rdo;

那陌生人犹像着。

&ldo;是不是跟出版有关？&rdo;

他固执地撅起双唇：&ldo;我的事很机密，奥斯鲍恩先生。&rdo;

奥斯鲍恩先生的眼神坚定而有力：&ldo;我向您保证，科克先生所有机密的事情都由我经手，所以这并不会泄漏任何机密……&rdo;

矮胖子无神的双眼直盯着奥斯鲍恩先生桌上的集邮册。他突然说：&ldo;那是什么，邮票吗？&rdo;

&ldo;是的，可不可以请您‐‐&rdo;

矮胖子点着头：&ldo;好的，我等一下好了。科克先生会很快回来吗？&rdo;

&ldo;我没法百分之百确定，不过他应该马上会回来。&rdo;

&ldo;谢谢，如果可以……&rdo;他已经开始走向其中一张椅子。

&ldo;如果您要等，请这里走。&rdo;奥斯鲍恩说。他走到那两扇门的另一扇，打开门让原本黑暗的房间透进微光。他又把右边书架上的灯打开，照亮了狄弗西小姐曾偷吃了个橘子的那间房间。

&ldo;请随意！&rdo;奥斯鲍恩对那矮胖子说，&ldo;烟盒里有香烟及雪茄，桌上还有糖果、杂志和水果。科克先生回来时我会立即通知您。&rdo;

&ldo;谢谢，&rdo;那陌生人低声地说，&ldo;你真是太客气了，这里好极了，&rdo;然后在桌子旁边的椅子坐下，脖子上还围着围巾，&ldo;安静得就像在俱乐部一样，&rdo;他高兴地点着头说，&ldo;这些书也很不错。&rdo;

这房间三面墙都放着书架，只是其中相对的那两面墙上，都开了一扇门，另外第三面墙上则有一个人工壁炉，壁炉上挂着两支非洲部落的战矛。第四面墙上开了两扇窗，窗前有一张书桌，椅子在书架前像岗哨一样。

&ldo;是呀，这屋子是不错，不是吗？&rdo;奥斯鲍恩冷冷地说了一句，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室。矮胖的男人正在找一本杂志，并发出舒适的叹息。

奥斯鲍恩顺手带上身后的门。

奥斯鲍恩拿起他办公桌上的电话，打到科克的公寓：&ldo;哈啰，赫比尔。&rdo;他的语气有些急躁，&ldo;科克先生在吗？&rdo;

赫比尔用他抱怨似的英国腔说：&ldo;不在，先生。&rdo;

&ldo;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有人在这儿等他。&rdo;

&ldo;先生，科克先生刚才打过电话回来，他说他参加晚宴要迟到了，要我把他的衣服准备好。&rdo;赫比尔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起来，&ldo;科克先生只说这些。先生，要让我说的话，他做事总是出人意料。刚才他跟我说他会在6点45分回来，还要我准备个房间给一位&lso;不速之客&rso;，一个什么国王先生、还是什么皇后的……&rdo;

&ldo;好了！看在老天的份上，您就去准备吧！&rdo;奥斯鲍恩说完，挂上电话。他坐下，眼光飘向远方。

6点25分，办公室的门开了，格伦&iddot;麦高文冲了进来。身着晚礼服，手上拿着帽子和大衣，嘴里叨着雪茄，狠命地抽着，原本明澈的双眸像陷入某种忧虑似的。

&ldo;还在搞那些邮票？&rdo;他的嗓音低沉，高瘦的身躯埋入一张椅子里，&ldo;忠贞的老欧兹&iddot;唐纳德上哪儿去了？&rdo;

奥斯鲍恩正专心地在整理集邮册，被吓了一跳：&ldo;噢，麦高文先生，是你。我也搞不清楚他去哪里了，先生。他今天还没露面。&rdo;

&ldo;该死！&rdo;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轻啃着白净的指甲，&ldo;他的行踪就像明年英国德贝马赛一样难以预测。有一回我和乔治打赌1000元，赌他不会按时赴乔治的约，果真让我赢了。玛赛拉来了吗？&rdo;

&ldo;没有，先生！她很少来这里，而且我……&rdo;

&ldo;拜托你！欧兹！&rdo;麦高文不安地抽了一口雪茄，他整个人都要从椅子胀出来了。他宽阔的双肩上是一张瘦脸和高高的白前额，&ldo;我得马上见到他，你肯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