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吓得林漠差点七魂出窍。
连忙跪倒在地上,他才道:“太后,您千万别和漠儿开这种玩笑!漠儿生是大夏的臣,死是大夏的鬼,从来没有任何非分之想。若漠儿有此等想法,就让天雷立刻把漠儿给轰了,永世不得超生!”
马太后伸手去扶他道:“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哀家只是有感而发,并不是在做那些试探之事。哀家和你,难道生分成这样子了吗?”
林漠却不依不饶一头磕在了地上:“太后,漠儿从小受您教导,先帝的祖训也日日背诵,只知道君臣便是君臣,不管君待臣如何,臣侍君必须是赤胆忠心。太后,您这一言,可无异于把漠儿放在了炮烙之上,让漠儿浑身寸痛!”
“好了好了,这真是哀家的不是。”马太后竟少见地道歉道,“哀家身子虚,可拉不动你,你赶紧起来,哀家知道你的心思便是了。”
林漠这才站了起来,小声道:“不是太后的不是,是漠儿的不是。太后,对于皇上,漠儿倒有个提议。”
“哦?什么提议?”
林漠道:“不如去找张太妃?”
马太后一听便笑道:“哎呀,你说哀家这么一着急,把张太妃给忘了呢?整个宫中,能劝劝皇上的,估计也只有我这个妹妹了。你可否代哀家去一趟宁寿宫?”
林漠拱手道:“能为太后效劳,漠儿敢不遵命?”
当林漠和张太妃到了御马监的时候,林烨正骑着一匹马狂奔,吓得张太妃大声喝止了林烨。
要说一物降一物,林烨面对强势的马太后时的凶猛气势,在面对柔弱的张太妃时,却一点都没有了。
张太妃也没指责林烨,只是帮林烨擦擦汗,然后让宫女给林烨送上了她亲手炖的银耳燕窝羹。
母子间的言语既家常又温馨。
张太妃对自己唯一的儿子,那是心疼到骨子里。
说到大早上杨继盛他们就来寝宫外生事,张太妃只是埋怨他们连个囫囵觉都给儿子睡一个。
最后,张太妃道:“好了,皇帝骂也骂了,抓也抓了,等气消了,就把他们放了吧,告诉他们下次注意就好了。”
林烨一边吃着银耳燕窝羹,一边含糊不清道:“嘿嘿,老妈过来说情了,做儿子的肯定得听。放心,朕明天就把他们都放了。”
他把剩下的半碗羹递给一旁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的林漠,说道:“堂哥,是你去找的太妃吧?就你最懂朕了,来,剩下的就给你吃吧,朕吃不下了。”
林漠接过来道:“皇上谬赞了,臣只是想皇上早上生了气,过了半晌又与太后争执了两句,此时只有张太妃能安慰皇上了。”
林烨冲他竖起了大拇指:“还是堂哥想得周全,要不你不要回两广的藩属了,就在京都呆着好了,有你在,朕就有伴了。”
林漠端着碗道:“皇上,这不合规矩。”
林烨霸气道:“朕是皇上,规矩朕来定!”
说完,他又意兴阑珊道:“可惜朕还没有亲政……那就辛苦你在两广再呆两年,等朕亲政了,立刻把你召回京都来。”
林漠只能笑道:“若是皇上发了圣旨,那臣岂有不遵旨的道理?”
林烨哈哈一笑:“对对对,朕的圣旨,堂哥你也得接着。走,我们一起送母妃回宫。”
次日。
四十二名官员全部被放了出来。
除了杨继盛挨了一拳,下巴脱臼以外,其他人倒也没怎么遭罪,精神有点萎靡。
杨继盛的下巴被御医接回来了,只是说话的时候还有些不利落。
四十二名官员出狱后,纷纷来到了城西的郡王府表示谢意。
郡王府却大门紧闭,包括杨继盛在内的四十二名官员全部吃了闭门羹。
郡王府的门房道:“王爷说了,诸位大人请回,诸位大人能出狱与王爷并无任何关系,所以王爷也不敢承受诸位大人的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