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的大辽有两位皇子,一位是大皇子,就是太子慕容舒,他的母亲是当今皇后完颜香琦,第二位是二皇子慕容哲,他的母亲是西宫贵妃娘娘琅琊贺丹。
这位二皇子慕容哲比太子慕容舒小两岁,但是少年老成,心思缜密,处事圆滑,因为长幼有序,太子之位给了哥哥慕容舒,因为此,他一直耿耿于怀,一直处心积虑地。窥视着太子之位。
二皇子明里暗里发展了好多的眼线。他知道了上官睿成是中原人,还知道他被满门抄斩,一直在伺机报仇雪恨。
在上官睿成接替岳父耶律善机成为大将军的时候,二皇子在一个合适的机会,秘密召见了上官睿成。
上官睿成突然收到二皇子的召见,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不敢耽搁,跟随二皇子派来送信的人即刻前往二皇子的寝宫德政宫。
上官睿成刚一走进二皇子寝德政宫的宫门,就感觉到了宫内的戒备森严。每一道宫门都有明岗暗卫,每一个回廊都有手握兵器的锦衣卫士把守。
上官睿成跟随领路的护卫走过一重重门,绕过一个个回旋九曲的亭廊,在一声接着一声“上官将军到!”的传唤中来到二皇子慕容哲的面前。
二皇子慕容哲身着浅紫色锦缎做成的束腰长袍,腰间扎着鎏金镶玉的束带,头发用一根白玉簪子竖起,浓眉大眼,面若银盆,威风凛凛端坐在紫檀香木虎皮靠背的雕龙镶金椅上,用阴冷犀利的眼神看着有些畏惧地走进来的上官睿成。
慕容哲锐利的像草原上的雄鹰一样的双眼,从上官睿成一出现,就一直盯着上官睿成,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
上官睿成感觉到气氛十分紧张,见到二皇子立刻弯腰低头,撩袍下跪:“给二皇子请安!”
慕容哲左手带着绿宝石镶金的扳指,右手搭在紫檀香木椅的扶手上,轻轻而又很有节奏的敲打着扶手,似乎在揣度着什么。扳指和檀木碰撞发出笃笃的声响。
“上官将军,你可知罪?”二皇子慕容哲声音低沉,但是字字铿锵有力,话语中带着一种慑人的威力,让上官睿成不由一怔!
“微臣不知,请二皇子明察!”上官睿成立刻惊奇地抬起头,一副无辜而莫名其妙的样子。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来人!给我绑了!”慕容哲一声大喝,即刻有两个护卫走上前来,用牛皮缰绳把上官睿成绑得结结实实。
“看来你是一定要我给你点提示才肯说吗?”慕容哲突然提高了倏地一下从檀木椅上站起身,绕过檀香木虎皮靠背椅,眼光犀利,随手拿起一把画着江山美人的扇子,轻轻扇着,缓步来到上官睿成的面前站定。
慕容哲先把扇子唰地一下展开,又啪地一下合拢,然后用扇子在上官睿成的脑袋上轻轻地敲打着:“我给你提个醒:你是中原来的大宋的奸细吧?”
“啊?我……”上官睿成只觉得脑袋嗡地一下子,之后就是浑然一片空白,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上官睿成心想这些年自己埋名但是没有隐姓在大辽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露出过马脚,好不容易做到今天这个位置,本以为能够一步步实现自己为上官家族雪恨的大计,结果……
上官睿成感到很奇怪:今天这个二皇子怎么突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唉!”上官睿成闭上眼睛,长叹一声。心想反正是一死,也许是命该如此,可是遗憾的是家仇未报啊!
“松绑!”慕容哲突然话锋一转,下令让手下给上官睿成松绑!
上官睿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缓慢睁开眼睛,迷惑不解地看着眼前深不可测的二皇子慕容哲。
“给上官将军赐座!”慕容哲又接着吩咐下人。
一个侍卫立刻过来给上官睿成搬来了一把黄荆仓木打做的高靠背木椅。
上官睿成战战兢兢地看着慕容哲,不敢落座。
慕容哲脸上挂着一抹不易觉察的深不可测的微笑,踱着步子慢慢走过来用扇子压在上官睿成的肩膀上,示意他坐下。
他的动作看上去很轻,但是上官睿成足以感到肩上沉重的重压感。
上官睿成木然地直挺挺坐下,眼睛依旧惊恐中带着疑问地看着二皇子。
“上茶!”又是一声吩咐,慕容哲转身离开上官睿成回到自己的檀香木椅落座。
立刻有热茶奉上,热气腾腾的香茶一闻就知道是上好的鲜奶酥油红茶。
“上官将军请用茶!”二皇子又是一声平静中带着很强的威慑力,上官睿成胆战心惊地看着慕容哲,嘴唇哆嗦着说:“不敢,不敢!”
“哈哈哈哈!一旁退下!”慕容哲示意身边的所有护卫都退下,此时屋内仅仅剩下了慕容哲和上官睿成。
沉默了片刻,上官睿成不敢抬眼看慕容哲,仅仅是低眉顺眼胆战心惊地看着自己的脚,满头大汗顺着脖子流了下来,他也不敢用手去擦。
“上官将军,莫要惊慌,你想明白我是如何知道你是中原人的吗?”
上官睿成微微抬起头,迷惑不解地看着慕容哲……
“上官将军,我第一次怀疑你是中原人是因为你的姓氏,并不是别的什么原因!”慕容哲用扇子压在上官睿成的肩膀,眉毛上挑,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这……”上官睿成此刻在后悔自己的疏忽,怎么就没有改掉自己的姓氏呢!的确是这样啊,上官这个姓氏在大辽很少,而在中原却很常见。
“因为此时的大辽很少有上官这个姓氏。这个姓氏起始于中原,现在大宋的中原有很多这样的姓氏,无论是王孙贵族还是市井黎民。这是我怀疑你的第一点。之后我派眼线到中原专门走了一趟,结果知道了你的确是从宋朝避难跑到大辽的。而且还知道你的真名叫上官卓正。你父亲上官顺宗是大宋五品大员,因为朝廷争斗,站错了位置,在派别之争中被对方因为排除异己满门抄斩。你说我说的可是实话?”二皇子慕容哲一边说,一边用犀利的眼神盯着上官睿成。
“嗯,是!……”上官睿成除了点头以外就剩下流汗了。他万万没有料到这个二皇子竟然私下里做了这么多的功课,他的城府这样深。
上官睿成叹了口气,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二皇子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