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毕欢答应的。”林照从身后丫鬟所提的篮子中取出一碗汤递给他,“这是我用当归、熟地、川芎、白芍所熬的汤,补血效用极高。”
白柳华接过,一口饮尽:“多谢。”
他看着林照的神情不再似从前鲜活,眼神微动,拍拍她的肩打趣道:“表妹如此贤惠,为兄心动不已。不如咱们在异国他乡将就将就过完下辈子得了。”
林照听到这样的调戏也不再愤怒或反驳,只收回他手中的碗淡淡笑道:“表哥的伤口定未完全愈合,还请表哥适当运动,多加歇息,切莫惹得伤口复发。”
白柳华挑眉,眼神中明明满是笑意却晦涩不明:“既然你可以过来了,那么往后便常来坐坐吧。”
“好。”
林照与他实在没有什么话好聊,便早早告辞了。
她正打算去向另一边的邻里问好时,一位看似这户人家主人的老伯恰好往里面走入。
林照叫住他,说明来意,却硬是被他拉了进去吃茶做客。
相互交流了好一会儿后,林照得知了这位老伯姓廖名含,便称呼他为廖伯。
与这位睿智而体贴的廖伯交谈,可能是她来到南邢后除了晚上与白补华通讯之外最愉快的时候。
他笑容可掬,眼神似能洞明世事却毫不张扬,和蔼可亲。脸上的每一道皱纹似乎都写下了他的一段段往事。不知为何,明明素未谋面,他却让林照有了一种亲近感。
廖伯得知她的遭遇后叹息道:“你一姑娘家独身在外确实不易,往后每日都来坐坐,陪陪老身,也让老身陪陪你。”
“好,我每日都来。”林照终于发自内心笑了出来。
廖伯让她感受到了像家一样的温暖。能与孤寡老人互相陪伴取暖,希望她能借此平静而顺利地熬过这一段不知何时是头的日子吧。
想起家人,也不知道父亲和姐姐,现在是不是仍在挂念她。
一位身材修长的青年走了进来,打断了林照的思绪。
青年见林照坐在这儿,颇为稀奇,问廖伯道:“爹,这位是……?”
爹?
廖伯笑着向他们解释道:“临姑娘,这位是我的儿子,廖珩。阿珩,这位是近日搬来我们隔壁府上的临姑娘。”
原来廖伯并不是孤寡老人。
林照抬眼仔细打量这位青年。他长身鹤立,深邃的眉眼像刀刻般立体而精美,薄唇似笑非笑,友善地微笑着却带着几分淡淡的疏离。全身上下似一派仙人风骨。
上一个林照觉得像仙人一般的人,还是白补华。如此想来,眼前这个青年好像哪里与他有几分相像,但是要她指出来是哪里,却又无从说起,因为细看哪里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