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站在东哥身后,探头看了看,之后小声的告诉东哥,她找的那个牙婆就是她。
牙婆被粗鲁的拽出来,她破口大骂脏话连连,却也根本不怕,底气十足。
罗大川说他不欺负孤儿寡母,但这个时候却是都忘了那句话,因为这牙婆骂脏话,他火气上来,直接把她按在了地上。
轻轻地嘘口气,反正如果要她和这个牙婆单独对峙的话,凭骂人她是赢不了,只能上手段。
转过脸来,姚婴环顾这小院儿,后面的院墙极高,比安阳伯府的院墙要高多了。
这小院儿还有一道铁门,上着很粗的铁链子还有大锁头。
不过这里除了这个牙婆,好像就只剩下前面平房里的那几个彪形大汉了。不过,那几个彪形大汉也足以吓唬心存不轨的人了。
就这短短一会儿的功夫,罗大川和几个护卫已经成功的把那牙婆给吓唬住了,之后就开始审问她关于安阳伯府齐思原的事儿。她到底找了谁,对齐思原下的手。
安阳伯府在皇都来说不值一提,好歹皇亲国戚,府邸小的跟一般有钱人家差不多。但在邺城,他们可就不一样了,即便是这邺城的府尹,见了安阳伯那也是卑躬屈膝,毕竟人家是皇亲国戚。
这事儿牙婆可是顶了很大的雷,当然了,她也收了很多钱。
果然,雷就是雷,如今真的炸开了。
东哥上前去,他最适合做这种工作了,经验十足。
“行了,你可以回去了。这些事儿没人会说,你也就当没做过。”姚婴回头看向那个侍女,她明显还等着受制裁呢。
没想到,这就没自己的事儿了。侍女站在那儿愣了好一会儿,确认姚婴说的是真话,蓦地连连福身千恩万谢,之后转身就跑了。
摇了摇头,姚婴叹口气,苏氏那么可怜,好在身边还有个忠心耿耿的侍女。
“叹什么气?”齐雍双手负后站在那儿,她叹气的声音太大了,聋子都听得到。
“叹的是这里的女人实在倒霉,我记得以前听过一句话,说女人嫁人是第二次投胎。见了这么多,我忽然发现,没有一个女人投了好胎,不知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兜帽下,她边说边满脸厌弃,针对的是这个世界。人和动物一样,再看看前面平房里关着的那些,比动物还不如。最起码,她的金隼还能自由的在天上飞呢。
“你一个小丫头,现在就愁苦第二次投胎会投错了?把你的心好好地放在肚子里,进了长碧楼,你可能这辈子也没机会投第二次胎了。”齐雍转脸看着她,幽深的眼眸中,那情绪比他脸上的还讨厌。
姚婴扯了扯唇角,“多谢。”她现在应该已经算是第二次投胎了。既然如此,她觉得已经够了,没有第三次投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会儿忽然对齐雍心生感激,选择进入长碧楼是对的。
淡淡的哼了一声,齐雍显然已经在这儿待得不耐烦了。
天色转亮,这院子里灯笼的光线都被压了下去。
“公子,问出来了,她找的人是邺城的一个郎中。他的药铺就在城里,已经打探到了位置,可以过去了。”东哥走回来,他审问的技术还是极好的。
“走。”齐雍转身离开,那边罗大川面目凶狠的恐吓牙婆不准多嘴多舌,牙婆被吓得连连磕头,满嘴答应。
一行人离开这里,他们目的明确,那些被关押着等待售卖的人有不少带着几分期盼,很明显他们并不是正常的卖身,很大可能是被骗的。
可,长碧楼是不管这些的,直接离开,犹如来时那般,眨眼间就呼啸而过,不见了踪影。
邺城虽看起来穷困,城里建设也不怎么样,但是该有的倒也都有。
这里没有什么太出名的郎中大夫,倒是药房也有多家,大小皆有。
而那牙婆所交代的药房只是很小的一家,不在主街,却在一个小巷子里。
他们抵达时,天已经彻底大亮了。要很早起来做事劳作的百姓擦肩而过,对他们这伙人无不回头观望,因为他们看起来很不寻常。
这小小的药房连牌匾都没有,只是在墙边挂了一块牌子,回春堂。
这名字起的倒是大气,但配上这门脸,却有几分丢人了。
木门紧闭,没有一点声音。
护卫依旧想要先冲进去,姚婴却觉得不妥,“既然是个用蛊的人,连公子的身体都会受创,更别说你们了。我先进去,你们随后。”说着,她就把赤蛇放了出来。
金隼在半空盘旋,不时的发出叫声,它在上面看得到院子里的情况,所以这叫声也是在报备情况。
赤蛇顺着木门底下的缝隙钻了进去,姚婴站在门前,等了好一会儿,赤蛇的脑袋顺着之前的缝隙钻出来一点儿,然后它又退了回去。
“把门踹开吧。”门内没有蹊跷。
罗大川一直站在她身后,闻言,他当先一脚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