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悄无声息,断的干净利落,留下的话却又令他久久不能释怀。
………
沈邱鸣掬起手掌,往脸上泼了半勺水,脑子总算清醒不少。
一声微乎其微的叹息湮没于唇齿间,他现在是彻底明白阿明临走时的那番话了。
小鬼不再是最初一心一意追求电竞梦的小鬼,他被周遭萦绕的那团恶意逐渐吞噬,自己最终也成了恶意的一部分。
更可悲的是,他堕落了以后开始企图利用恶意去同化身边对他满怀善心的人。
沈邱鸣垂眸,将脸深深埋进掌心,恍惚间莫名感到一阵头晕胸闷,果然想多以后就他妈容易犯病了。
手指下意识地往裤袋里掏了掏,袋子里除却手机和纸巾就再无其他东西。
操。
他记起来,前段时间因为有骆北琛在,病症好久没出现,就一时间得意忘形,药吃完了也没去庸医那儿换新瓶。
自己挖坑给自己跳也是没谁了,牛批格拉斯。
他骂了一声,艰难扶着洗漱台的边缘,踉跄地走了半步就已是天旋地转,小腿直打哆嗦,脚下一软往前摔去。
就在沈邱鸣以为国区颜值第一的最帅选手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时,他被双结实有力的手臂牢牢地接住,鼻尖抵在了一个温热的胸膛上。
紧接着,头顶响起男朋友戏谑又无奈的一声低笑。
“你还是真是一刻都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啊,骆太太。”
第41章诗行
稍感脱力的身躯被男人稳稳地圈在怀中,一股徒然生出的安心感逐渐驱散内心无端的焦虑与烦乱,胸闷气短的症状消退了些许。
沈邱鸣放任自己软了骨头,半压半靠在男朋友结实温暖的胸膛上,撑起眼皮往洗漱台的镜子上随意瞥了眼。
视野里呈现的画面像被打了数十盏炽眼的灯光,聚焦后仍模糊不清,令他感到有点儿不适,瞳孔微微一缩。
胡乱甩了甩脑袋,沈邱鸣索性眯起略含水雾的湿漉双眸,鸦羽似的睫毛如一面团扇,微颤扑烁。
“真好,”他仰头笑了笑,薄唇轻启,“我家骆先生,东风快递,使命必达。”
说罢还抽出一条胳膊娴熟勾上骆北琛的脖颈,在那俊朗的锋眉轻巧一啄,孩子气地比了个剪刀手。
小手一叉,魅力散发。
“噢耶”
受到男朋友的日常无敌撒娇冲击波,骆北琛明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他家太太乍一看都二十出头岁的人了,本质上其实还幼稚得很,不过脸皮却是比一般小孩子要厚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