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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或许惟道与他的形象相反，实际上并未染指过学生。千帆以前曾听说过，就任于清莲学园的男老师或讲师一旦被发现与女学生发生关系，不必经教师会或法院那一关，就会先被迫写下自请免职的切结书。风险如此巨大，即使来自学生的诱惑再多，惟道应该也不会轻易委身于肉欲。

当然，惟道担心的并非饭碗不保，而是怕玩得太过火，失去了夺得&ldo;真正目标&rdo;芳心的机会。换句话说，他担心的是千帆的观感。

惟道的&ldo;真正目标&rdo;便是千帆。在这个男人面前，绝不能露出空隙;若是稍有大意，之后便会尝到生不如死的苦头……千帆的自我防卫本能总是如此警告着她。

如果没发生偷窃风波，或许千帆会觉得这种过剩的戒心只是&ldo;往自己脸上贴金&rdo;，自我嘲笑一顿;她甚至不会察觉惟道对自己怀有异常执着。

去年九月，盛夏的那一天，惟道与放学后的千帆碰巧走同一条路回家;至少一开始只是碰巧，惟道起先应无跟踪千帆之意。如今回想起来，千帆明白惟道不会干出这种危险的蠢事;他是个更为慎重的男人。

然而，当天千帆并未直接回宿舍，而是前往闹区;惟道似乎也有事要办，走了同一条路线，碰巧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千帆的背影，原来别无他意的惟道渐渐&ldo;鬼迷心窍&rdo;‐‐想来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

又或许当天千帆到银楼去买戒指，才是原因。那是要送给鞆吕木惠的戒指;或许惟道从店外正好目睹千帆要求店员替她包装的情景。

当然，这不过是想象;但是这么一想，便能解释为何惟道唯独在那一天如此毫无防备地展露对千帆的&ldo;执迷&rdo;。千帆竟有相赠戒指的对象……这个认知强烈地激发了惟道的嫉妒（事后当他知道千帆的绯闻对象并非男人，而是名为鞆吕木惠的女学生，想必又是另一番打击）。

千帆也发觉惟道从学校一路尾随在后，但她并未放在心上。她以为惟道只是碰巧和自己走同一条路回家而已。一方面是因为她还不知道惟道的&ldo;执迷&rdo;有多么惊人，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此时的惟道尚无&ldo;自觉&rdo;，未曾散发过任何&ldo;气息&rdo;。

没错。现在回想起来，千帆的确是在替惠购买戒指并走出银楼之后，才感觉到那股危险的&ldo;气息&rdo;。她感到惟道的视线似乎增加了黏着度，才会数度尝试用掉他;而当时碰巧跑进的，便是〈香苗书店〉。

见千帆被女店员怀疑偷窃，惟道便飞奔而来，显然想借由摆平此事来取得个人&ldo;优势&rdo;，以进一步得到千帆。当天千帆之所以贯彻缄默，除了偷窃本身便是个黑锅之外，主要原因即是她认为若说上只字词组，极可能被惟道顺水推舟，掉入他的陷阱里去。

于是惟道拼命地撬开千帆的&ldo;壳&rdo;，当时的他带着平时绝不会展露的表情。他显然对自己抱着异常的执着……至此，千帆才如此确信。

然而，惟道从那天以来，却一直戴着完美的&ldo;面具&rdo;，不让任何人发现自己心中的&ldo;黑暗&rdo;，即使是当着未婚妻的面，对千帆说着暧昧的对白时亦然。

那场偷窃风波本身便是惟道&ldo;策画&rdo;的一场闹剧‐‐千帆至今仍如此怀疑。只不过，惟道在书店之中并无接近她的机会，具体上是如何办到的，她一直不明白。

但千帆终于想到了一种假设。为何自己一直没能想出如此简单的机关?千帆觉得不可思议。只要惟道有&ldo;共犯&rdo;，便不足为奇了，不是吗?而在连续发生了两起女学生命案之后的现在，&ldo;共犯&rdo;的存在又带着与偷窃风波完全不同层次的重要性。

&ldo;‐‐这么一提，&rdo;千帆决定先着手完成本来的目的‐‐收集情报。&ldo;宿舍的命案可有什么进展?&rdo;

&ldo;很遗憾……&rdo;香澄与惟道对看一眼。&ldo;好像完全没有进展，也没听说凶手被捕的消息。&rdo;

&ldo;呃，小惠和能马小百合学妹的葬礼呢‐‐?&rdo;

&ldo;我有参加。&rdo;惟道是她们的级任老师，自然会出席。&ldo;老实说，真的很教人难过。&rdo;

&ldo;女生宿舍的情况如何?&rdo;

&ldo;半封闭状态。&rdo;香澄回答：&ldo;听说已经先把玄关及各个寝室的门锁全部换新了，而且是改成无法偷打钥匙的密码输入制。&rdo;

&ldo;听说有家长抗议早该在十八日鞆吕木同学被杀时就立刻这么做。&rdo;惟道也一面点头，一面说道：&ldo;当然，校方为了安全起见，也曾研讨过是否全面换锁;只是没想到才隔了两天，居然又发生同样的命案。&rdo;

&ldo;不过，能马同学的家长绝对无法接受的。虽然现在还不能证实凶手是否使用了备份钥匙，但身为死者家属，难免会想：&lso;若是鞆吕木命案发生后立刻换锁，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rso;他们一定很恨吧!&rdo;

&ldo;事实上，现在理事会也是手忙脚乱。因为外界质疑校方的管理有问题，说不定会发展成赔偿问题。&rdo;

明明自己正是传闻中偷打钥匙的人（而如今警方也已开始怀疑），惟道却完全不动声色，嘴上还如此感叹，脸皮之厚实在惊人。又或者他还不知道自己已被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