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爵在滨城的分部位于市中心,没几步就是法国人的餐厅。
唐沐沐他们到的时候,已经过了用餐高峰期,只零星剩下几桌。
他们在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下,点餐。因为有大老板请客,唐沐沐毫不客气地点了最贵的招牌菜。
还笑意盈盈地道:“谢谢司总。”
男人不置可否,合上菜单递给服务生,“和她一样。”
唐沐沐又要了两杯红酒,自己抱着抿了两口,发现司寒爵一直在看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她本来想吃完饭,大家胃暖心暖再开诚布公地谈谈。
但这半杯红酒下肚,仿佛给她壮胆了一样。唐沐沐四处扫了眼,竟然在餐厅中央发现了一架钢琴,眼眸一亮。
“司总,为了报答你请我吃饭,我给你送首歌吧。”
司寒爵看着她微微酡红的笑脸,清冷的眸光中有些道不出的情绪。
他眼看着女孩袅袅起身,向餐厅人员询问后,大方落座在那架三角钢琴前,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唐沐沐洁白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一一敲过,提前确定好音准。
她今天穿了一条仙气慵懒的长裙,外面套了羊毛开衫,海藻般的长发全铺泄在后背上,调皮的一缕也被她勾在耳后。
唐沐沐遥遥地跟他挥了挥手,示意她要开始弹了。
男人眼里深不可测,他指尖摩擦着红酒杯,缓缓举起示意。
唐沐沐会心一笑,开始专注眼前,她深呼一口气,指尖若无骨般在琴键上飞快跃动,行云流水的琴音立刻飘荡在空荡的餐厅里。
“bravo!”
口哨,掌声齐至。众人看到钢琴台前突然出现的少女,皆被她优雅清隽的身影所吸引,就连司寒爵在看到女孩儿弹琴的身姿后,竟也愣神地久盯那摸浅白的影子。
空灵的音乐符环绕在少女身侧,少女的手指就像是被上帝亲自赐予过祝福,完美无瑕,引人遐思。
那一个个音符不断从她指尖流泻而出,女孩弹到尽兴时,甚至仰身闭目,完全沉醉在音乐的美好里。
一曲完毕,台下竟还兀自沉醉,直到有人率先鼓掌,餐厅才响起热烈的掌声。
唐沐沐很久没有在人眼前表演过钢琴了,这会儿从情绪里出来,难免羞涩。
她对那几桌微微点头以示谢意,便提着裙子下台。
“唔,紧张死我了。”
唐沐沐拍了拍脸蛋,抬头看见男人漆黑的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一下笑出声,“干吗?”
“你会弹钢琴?”
“额……小时候学过,有这么惊讶吗,现在哪家小孩儿不会一两样乐器。”
男人没说什么,只是脸上沉寂莫测,半晌他道:“弹得非常好。”
“嘿,谢谢。”
“前面是两首著名的钢琴曲,但是最后一首没听出来,是什么?”
唐沐沐一滞,然后有些尴尬地捏了捏耳朵,“司总看来不怎么听流行曲。”
“嗯?”
“这首是国内近年很火的一首歌。”
“名字。”
“……”唐沐沐吐出口气,“《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