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说他能跪,我也能跪。他要哭,我也会哭,&ldo;你要和他们说把他俩放了,或者他俩逃了,不是你被声讨,就是我看管不力,我等着被打个半死吧。&rdo;
&ldo;我收大一点那个做契弟,&rdo;阿大说,&ldo;这样就没人能说话了。&rdo;
乌鸦愣了,他没想过阿大会做这样的选择。可他脑子空空,除了一身蛮力之外,他还真不懂怎么劝人。所以纵然心里不舒服,但到底也没再多嘴。
阿大说,你试着和他们相处一下,我去过外面的,他们的人不是都那么坏,&ldo;要是真有坏心眼,到时候再杀也不迟,是不是了。&rdo;
是了,乌鸦认。
小时候虽然一直把阿大当成弟弟,但这五六年来阿大是越来越有寨主的主意。在私底下或许还管自己叫一声阿哥,可实际上他和乌鸦不过是主仆,乌鸦说不得什么。
不过回头想想,阿大自小就挺有主意的。
他没有鸭姨那么莽撞,也没有老寨主那么隐忍。当上寨主的这几年,五个寨头虽然就属他这个阿大最年轻,但到底西头寨的伤亡是最少的,也是最富足的,这里面少不了阿大的功劳。
乌鸦听了他的,后来也莫名其妙地接受了他把阿言分配过来的指示。
乌鸦承认阿言不是什么坏家伙,有时候看着也觉得蛮好。乖乖的,怂怂的,模样好看,摸起来还软软的,闻上去也香香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三十好几了没个伴,阿言过来作伴的这段日子,还是让乌鸦感觉到一点点值得期待的心情。
以前家里头没人时,白天和阿大忙完了,晚上自己就会跑去喝酒。喝醉了睡酒馆里,或摇摇晃晃回来。
但自从阿言来了之后,他倒是没怎么醉过酒了。看守阿言是一层原因,毕竟阿言要跑了,他就得受鞭刑了。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另一层原因,只是那一层更微妙的东西乌鸦暂时还想不明白,或者说不敢承认。
所以让他好不容易逐渐接受了这么个人的存在,现在又要把这人杀了‐‐唉,养只猪都他妈能产生感情啊,何况是个人。
第54章第54章
乌鸦说,你从哥这几天肯定挨搞,你也一样,&ldo;阿大的阿姐过来了,她肯定对我和阿大收你们两个的事不满意,时不时会找人来挑事,你不要出去,我要你做什么,你就乖乖做。&rdo;
阿言战战兢兢地问,&ldo;什么意思?什、什么叫挨搞?&rdo;
&ldo;挨打吧,受点刑,我不知道,&rdo;乌鸦说,&ldo;但阿大会想办法保他,我也会想办法保你。&rdo;
阿言咽了口唾沫,想起在会堂见到的那个女人,回忆起那人的目光,阿言仍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说是不是就是那个看着特别凶狠的人,就是、就是让他分毯子的那个。
&ldo;是了,她是鸭姨,&rdo;乌鸦说,&ldo;不过你还好,你的身份没资格去给她叩头敬酒。你那个从哥要去的,去了就是会挨打的。&rdo;
阿言害怕了,虽然看上去自己比从哥要弱,但从哥的身子也强不到哪里去。之前刚抓来受刑时从哥和自己都丢了半条命,好不容易花了那么长时间痊愈,这样一搞,新旧叠加‐‐&ldo;从哥会死的!&rdo;
&ldo;不会的,看在阿大的面子上,不会私下找那个人麻烦,有什么为难他的也得当着阿大的面。&rdo;
乌鸦说,&ldo;但你不要再去找他,你跟的是我,不是阿大,若是给抓了把柄,鸭姨的人有权力不通知我,直接把你砍了。&rdo;
苦山的辈分非常鲜明,高一级的辈分可以压死人。
乌鸦看得清自己的身份和位置,他知道若是鸭姨硬来,他也没有任何办法。他只能祈祷鸭姨还念着当初一同长大的兄弟姐妹的情谊,不要把阿言赶尽杀绝。
事实正如乌鸦猜测的那样,第二天就看着阿大把从哥领去见了鸭姨。
那一天乌鸦和阿言都没起床,从窗户见着阿大抱着遍体鳞伤的从哥离开后,乌鸦也赶紧让阿言把衣服脱了,自己也迅速地脱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