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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ldo;他总有佳人陪伴左右‐‐过去我还妒忌她们，渴望得到杰生给予她们的一切。他有魔法。在他的圈子中总比别人爬得高，比别人更得他父亲偏爱。先是当安全部将军，后来作小行星司令，还入选了七人委员会。&rdo;奎恩问七人委员会是怎么回事。他心怀幻想，不顾一切想了解那遥远而显赫的太阳那边：科万家族、陈氏家族以及太阳帝国。

&ldo;科万大厦是一台社会机器，&rdo;她说。&ldo;按照老伊万的宏伟计划重建而成。开始只有四个人：伊万老头和他的三个儿子，他们鉴定了大厦宪章。随着时间的推移，它逐渐壮大起来。开始的一百年里，大厦经营得法。不断清除无能之辈，补充进来新鲜血液。大厦现有成员30人，都从亲戚中选拔出来‐‐我父亲毕生努力想成为这30人中的一员，但从未获选。&rdo;

她不无怅然地耸耸肩。

&ldo;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在跟他过不去。科万人严守机密，连我父亲也不知道七人委员会是怎样从这30人中推选出来的。七个人中有三位副手，三位决策人和一位会长。会长必须是决策人之一，他解释宪章，控制整个大厦，有同意权也有否决权。现在他还有任命太阳巨头的权利‐‐当然，他任命自己作太阳巨头。&rdo;

奎恩专心致志地听着。

&ldo;科万大厦嘛‐‐&rdo;她脸一歪，冲他摇摇头，好像在嘲笑他表现出的敬畏神情。

&ldo;曾经是一台权力机器，它架设了太空天线，占领了许多行星并发现了简诺特。然而，如果由无能之辈来开动，任何机器都会抛锚。恐怕科万大厦正在抛锚呢。&rdo;

&ldo;科万人?&rdo;他睁大眼睛。&ldo;无能之辈?&rdo;

&ldo;你说大鲨鱼有能力吗?&rdo;她眼睛里闪过狠狠的神色。&ldo;科万人一直都是争权夺利的能手，作伪证和暗杀方面的行家。&rdo;她朝他挪挪身子。&ldo;我想，你该了解杰生吧?&rdo;

&ldo;太了解了。&rdo;

&ldo;现在他该‐‐该蹲在监狱里面。&rdo;他看见她嘴唇颤抖。&ldo;或者因为叛国罪而收审。他父亲溺爱他，将他派上光圈来避避风头。&rdo;

&ldo;叛国罪?&rdo;

&ldo;杰生‐‐&rdo;

忽然她打住了，两眼直盯着他的背后，脸绷得紧紧的，过了一会才舒口气，又把目光转到他身上。她呷一口，发亮的眼睛表明她很喜欢卡本的葡萄酒。

&ldo;他想阴谋夺取巨头的职位。&rdo;她的声音平和一些了，但还是夹杂着刚才的情绪，&ldo;凭他的智商，他也许可以得到这个职位。至于他的那些竞争对手，他让他们，或者说帮助他们自毁前程。

&ldo;有一个对手叫尤里&iddot;陈，他是费尔兰多推翻的那个巨头老勃里斯的儿子。尤里比杰生小几岁，一样地雄心勃勃，只是胆儿没有杰生大，也不及杰生聪明‐‐否则杰生早就死定了。&rdo;

他边听边喝，听得津津有味，忽然他感到一阵凉意，猛地觉得前途黯淡。虽然他渴望太阳那边的世界，但现在他明白了，科万大厦原来是个死亡迷宫，充满了陷阱和灾难，比光圈还要危险，这些都是他以前未曾想到过的。

&ldo;他和尤里玩了个游戏，&rdo;她继续说道，&ldo;奖品就是决策者中的一个席位。尤里的最后一着是在里奥尼德陈的太阳王国别墅里置一颗炸弹，事先就安排好证据将罪责推到圣族人恐怖分子身上。

&ldo;最后杰生赢得了游戏。&rdo;

奎恩没有说话，只看着她生动的脸庞上情绪的变化。看得出，她还没有将杰生彻底从心头抹去。

&ldo;科多人盛传这件事。&rdo;她微微耸了耸肩。&ldo;他从来都是秘而不宣，即使在跟我谈话时也不说实话，不过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我发现，他事先已经知道炸弹的事，甚至通知了安全部，只是太晚了。

尤里被逮捕并判了刑。

&ldo;这样，他不露声色地一下子就消灭了里奥尼德和尤里两个竞争对手。至于传言，科万人才不在乎呢。现在，他是提着脑袋上光圈来对付太空中的敌人，可他还在打坏主意。&rdo;

&ldo;难道‐‐&rdo;奎恩满脸惊骇之色。&ldo;难道就没有一个好人吗?&rdo;

&ldo;我父母就是好人。&rdo;她沉默片刻，摇摇头。&ldo;鲨鱼是永远不会给善良者机会的。然而杰生‐‐&rdo;

她的脸又绷紧了。

&ldo;我早知道‐‐我自认为早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rdo;她的音调突然一转，变得痛苦起来。&ldo;可我爱他，奎恩，我自认为爱他，所以我自愿到这儿来服役，我无法抵挡和他在太空共度数月的诱惑‐‐&rdo;

沉默一会儿之后，她睁大了发红的眼睛。

&ldo;我已经给克雷讲过。&rdo;他看见她嘴唇微微颤动。&ldo;现在我说了这么多，想必你也知道了。杰生‐‐&rdo;她沙哑的声音哽咽了。&ldo;航行的前几周里，我和他非常亲密，后来我才听说他还有别的情人。&rdo;

克雷从圆顶屋回来，把剩下的酒斟上。那时诺尔已经安静下来，但情绪仍很低落。奎恩这才告诉她，他很想去太阳那边看看。

&ldo;噢，奎恩‐‐想都不要那样想。虽然太阳人确实可以享受很多，但为此他们也得付出很多啊。现在情形更加糟糕了，因为老费尔兰多身体欠佳，而且地球人也准备聚众造反。人们相互猜疑，相互仇视，相互恐惧，说不准哪天你最好的朋友就横尸荒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