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顺安一声不吭地赶着路,马车疾驶之下,很快就来到一座偏僻的院子里。
“公子,到了。”
顺安掀开车帘,秦砚舟稳稳抱着她下了马车,穿过院子长廊,大步往房间走去。
他将她轻放在床上,朝顺安道:“派人仔细看着她。”
顺安看了眼床上昏睡的女子,欲言又止道:“公子这样做,要是她醒来后,不肯原谅公子怎么办?”
秦砚舟身形微滞,但仅是一刹那,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孤冷。
“待我向陛下讨了赐婚圣旨,等她成了我的妻,一切已成了定局,就算被她厌恶也没关系。”
他如何不清楚那日她在假山里说的话都是骗他的。
她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谢景珩,不过是为了敷衍他,才被迫说出那些违心之话。
所以,他骗了她,也骗了沈儋。
他无法忍受她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仅仅是看到她躺在沈儋怀里的那一幕,他恨不得直接杀了沈儋。
顺安踌躇道:“那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秦砚舟漆眸闪了闪。
他给沈儋下的药不多,想必他很快就会醒了,他绝不能让沈儋发现这一切。
秦砚舟没有丝毫迟疑,拔出匕首,往手臂上狠狠划了一刀。
顺安见状,惊慌喊道:“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秦砚舟捂住流血的伤口,脸色苍白如纸:“她若是消失不见,沈儋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将京城掀个底朝天。”
到时候,他找到这里来也是迟早的事。
“你去告诉他,说我被夜麟玄的人所伤,她被夜麟玄带走了。”
顺安眼眶红道:“就算是这样,公子也不该拿自己的性命作赌。”
秦砚舟唇色苍白:“沈儋生性多疑,我若不这样,他不会轻易相信的。”
……
扶风阁。
沈儋醒来后,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地方,眼底的阴翳之色愈发浓重。
她果然还是跟秦砚舟走了。
明明答应了会留在他身边,可她又一次骗了他。
将他对她的信任磋磨地一干二净,将他的一颗心踩得支离破碎。
沈儋攥紧了拳头,额头青筋暴突近乎狰狞,那双黑眸更是布满红血丝,骇人得可怖。
屋内的气氛压抑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左蔺闯了进来,从未见过主子如此生气,纵使心中惊骇,也只能硬着头皮禀报道:“主子,二小姐她——”
沈儋面容阴鸷:“把她捉回来,她若是再敢逃,就打断她的腿!”
左蔺双膝重重砸地,头颅低垂,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惶恐:“主子,二小姐被夜麟玄的人带走了!”
沈儋猛地起身,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寒冰,那双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他:“你再说一遍?”
“刚才秦大人身边的人来报,秦大人被夜麟玄所伤,夜麟玄则趁机……将二小姐从京城带走了。”
左蔺双手呈上一个瓷瓶:“这是属下在院子里发现的迷药,此药确为西陵国所产。”
沈儋接过瓷瓶,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夜麟玄,夜麟玄,又是他。
他就该在西陵国时亲自动手杀了他!
沈儋指骨作响,表情阴沉道:“他们往什么方向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