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夕低眉顺首,眼都不眨:“弟弟骨骼清奇,有经世之才!将来一定能撑起侯府,成为侯府的顶梁柱,我以后也要靠弟弟照应的。”
孙妈妈觉得奇怪,她怎么觉得宋朝夕在说反话呢。
奈何沈氏高兴:“你这孩子倒是会看人,你弟弟确实如你说的那般,将来必有大出息!”
宋朝夕瞥了眼宋嘉良满身的赘肉,点头如捣蒜,“弟弟这模样身形,将来必然是个大人物!”
孙妈妈眼皮直跳,这不就是在讥讽宋嘉良又丑又胖吗?太太且不可被她蒙蔽了!
奈何沈氏跟天下所有父母一样,只要别人夸赞自己的孩子,就认定那是真话。她笑得更欢喜了,她虽然偏疼次女,却更加宠爱幼子,宋朝夕这话说到她心坎上了。
第9章
可惜她这么好的儿子却被这贱丫头带坏了,沈氏怒从中来,“这丫鬟真是胆大包天,竟想爬上主子的床,飞上枝头变凤凰,真是想得美!来人,把人带下去卖给人牙子!”
青环哭着扑倒宋嘉良脚边:“少爷,是您说有什么事您担着的,是您说要向夫人求情收了我的,是您说青环跟了您谁也不能欺负青环的,您一定要救救青环啊。”
宋嘉良自身难保,瘪瘪嘴推开她,在沈氏的怒视下,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你可别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明明是你勾引我,没人在的时候总给我抛媚眼,往我身上靠,我是被你勾的没办法了,才要了你的。”
宋朝夕听笑了,宋嘉良和宋朝颜不愧是被沈氏宠到大的,一样的懦弱自私,出事了就把责任推给别人,她就不信那丫鬟是自己脱了宋嘉良的衣服,自己把着宋嘉良的鸡儿同房的?
沈氏却信了,大怒:“我家良哥儿那么乖,他好好一孩子被你勾上了床,你个贱东西!”
青环最终哭着被拉走了。
周围的丫鬟们头压的低低的,大气不敢喘。
宋朝夕挑眉,“母亲,这冬儿是个乖巧的,我刚回来手里没什么伺候的人,想问母亲讨了她。”
沈氏虽然刚气过一场,但宋朝夕说话让人舒坦,乖巧的时候跟宋朝颜很像,沈氏也就应了。
青竹看着脸被打肿的冬儿也是一愣,宋朝夕把人带进屋,让青竹端了盆干净的水来了。
冬儿很是惶恐,孙妈妈逼迫了她很多次,她抵死不从后,孙妈妈一直找机会收拾她,她原以为今天必死无疑,没想到最后被大小姐救了,她甚至都没见过大小姐的面,只是听说大小姐刚从扬州回来。
“小姐,您不嫌弃的话,冬儿愿意为您做牛做马。”
宋朝夕哼了一声:“我家有牛有马,我让你做牛做马干什么?你跑的又没有牛马快。”
冬儿有点发愣,看着傻乎乎的。
宋朝夕捏着她肉乎乎的小圆脸,登徒子一样,勾着唇:“你就给我做个贴身丫鬟吧?以后和青竹一起照顾我的起居。”
冬儿脸都红了,她就是个粗使丫鬟,如此一来便升了好几等,一下子就从厨房调到小姐身边来了?原以为今天要被卖给人牙子,谁知竟然因祸得福了,冬儿感激涕零,要给宋朝夕跪下了,被宋朝夕拦住。
宋朝夕拉过她的手臂,手指虚搭在她手腕上,给冬儿把脉,过了会才道:“你先天肾气不足,近日忧思过度,饮食劳倦,损伤脾气,两方原因导致你有崩漏的迹象,不过无妨,我开个方子给你,你找人去拿几副药,吃一段时间就能好。”
冬儿愣愣的,有些回不过神,这位貌美心善的大小姐怎么还看上病了呢?
宋朝夕看她怯怯的,像一只受伤的幼兽,胆子也忒小了点,便没再说话,直接把药方扔给她,让她去抓药了。
她梳洗好,青竹替她放下头发,拿了把梳子替她通发,宋朝夕闭着眼,倦倦地唔了一声。
“冬儿刚来,你且让她休息几天,她有什么不懂的你教教她。”
青竹见大小姐不像信不过自己,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了。
她刚梳到一半,宋朝夕忽而手腕一灼,等青竹退下,她才看向手腕上上的镯子。
原本普通的玉镯,竟忽然散发出阵阵雾气,雾气缭绕在宋朝夕周围,视线所及山峦叠起,雾气袅袅,琪花瑶草连绵不绝,宛若仙境。
只是绝大部分仙草都呈现灰黑色,只有一株拇指长大小的仙草是绿色的,看似很有生气。
朝夕愣了愣,伸手把仙草摘下来了,她经常跟在父亲后面尝药,没见过的药草她会是想辨别一下药草是否有毒,对那些没毒又不认识的药草,她便想弄清那药草的药性,看看能治什么病。
这药草她并没见过,但普通药草尚且有药性,这蓬莱仙草自然不会毫无用处吧?前世宋朝颜有了这手镯后竟然越变越美,想来这药草没有毒。
她捏了一片放入口中嚼了,味道略酸,比杏子的味道淡一些,并不难吃。
剩下一片朝夕没有碰它,还是放在这里。
过了会她想从仙境中退出来,眼前的一切陡然不见,难道这手镯是凭着自己的神识控制的?可为什么从前她没有打开这手镯的机关?而她今天是凭什么打开的机关?为什么只有这株药草是绿色,其他都是黑灰色?
宋朝夕满心疑惑,她想了一会,没想出个理所然来,便收好手镯,休息了。
次日一早,青竹进来伺候宋朝夕更衣,光亮从槅扇透进来,宋朝夕穿一件鹅黄色杭绸肚兜,青丝半垂,正坐在床边打哈欠。青竹看得一愣,她一直知道宋朝夕是美,长相明媚却大气,眸光潋滟,也有让人怜爱的姿态,可今天的宋朝夕似乎有些不一样,这皮肤和面色好似比昨日更好了,就好像浑身都被笼罩在珠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