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迷迷糊糊的还没睡沉,就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她自觉头疼得不行,身上也酸软无力,不想去搭理,但那敲门声却是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促,夹杂着怒意。
这些年这样的敲门声一直是她的梦魇。
何欢忙爬起来,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打开门。
外面站着的是一身寒意的乔以漠。
何欢的门只开了一道小缝,触到那股寒意就打了个喷嚏,一句“乔先生”还没从喉咙里挤出来,门已经被人毫不客气地推开。
“你……”
何欢急急地想关上门,他人却已经侧身进来,反手帮她把门关上,接着自己脱了鞋,把手里的东西放上餐桌。
全程寒着脸,没看何欢一眼。
何欢扫了一眼时钟,不到下午五点,还没下班,应该不会有人看到。
她略松一口气,开口想问他怎么过来了,不用上班么,看到他那张脸,又把话咽了下去。
她也不是没见过乔以漠生气的样子。
只是从前的乔以漠,就算生起气来,气息也是温和的,最多沉着脸不和她说话。如今的乔以漠,就算平时都带着一股难以接近的逼仄感,脸一沉,更是浑身上下都透着尖锐的冷意,让暖和的屋子都跟着冷下来。
而且从前她看得透他,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气些什么,怎么可以哄好他。
现在却不一样了。
他变得难以捉摸。
何欢干脆坐在沙发上,他不做声,她也不说话,只是还是忍不住抬眼看他在做什么。
他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东西,一个纸袋,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大概是些菜,他脱下外套就走进厨房,先打了壶水烧上,再打开冰箱门,把那些菜依次往冰箱里放。
等他收拾好了,水也开了。他倒了杯水就往客厅来。
何欢忙垂下眼,不再看他。
只听到餐桌上纸袋窸窣的声音,接着他的脚步声过来。
往茶几上扔了几盒药,将水杯放在她跟前。
因为蕴着怒意,力度有点大,杯子里的开水荡了些在了茶几上,剩下的水杯束在杯子里,前后晃荡着久久未能平静。何欢默默地坐着,望着杯子上热气寥寥,荡出的水缓缓流动,打湿了躺在茶几上的药盒。
“要人喂?”乔以漠突然开口,清冷的声音里还有未消散的薄怒。
何欢的眼睫微微一颤,伸手拿药,再抬头,拉出一个笑容来,“谢谢,乔先生。”
乔以漠深沉的眸子盯着她,轻嗤了一声,转身走开。
何欢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深吸一口气,打开药盒,各塞了两粒到嘴里。
吃完药再抬头,乔以漠又朝着她走过来,手里拿着棉签和药水。
“手伸出来。”他在她旁边坐下,沉声说道。
何欢磨蹭了一下,看他眼神瞟向自己,还是把手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