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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ldo;村里我的年纪最长，这种事我经历了两回。&rdo;苏老爷子十分平静的道。这让苏婆婆有些不置信的看了他一眼。

苏老爷子叹了口气：&ldo;丫头，当年我如果反对村里人进山，你说他们会听我的吗？&rdo;苏婆婆怔住了不语。

&ldo;老爷子，这是怎么会事？&rdo;文相平不由问道。

&ldo;以前的传说你们都听过我就不提了，但我亲身经历的却有两次，一次是我十岁时的事了，也是逢上了灾年，家家揭不开锅，我们靠山的不吃山谁会相信，所以都也管不上那传说，找了个好天气还祭了天，村里组织了三十多个青壮年，拿了各种打猎的工具，包括我父亲与两个哥哥都进去了，但一去都没信了，过了有一个月的时间，又组织了十多个人说去找人，但同样的再没有出来过。&rdo;

老人抽着旱烟，神情极为黯然，阳光下大家或站或座的都感觉头皮有些发凉了，再看看远方那黑黝黝的森林立刻就恐发怖的多了。

&ldo;第二次，三十年前，那时的情况你们也都清楚，村里又出现了饿死人的情况，不想办法都不行了，所以又有了进山的说法。也有上次的老人在，不同意，但丫头的丈夫梅笙可是个真真实实留过洋的文化人。他看不下去了，就说了实话，他说他进去过林子深处，虽然没有很深，但确实过了那座断魂坡，而过了那坡也的确有些罕见的可以吃的植物，还有些野兽，他也的确给我们看他打的野鸡与兔子，所以我就是说什么也没人同意了。就组织了二十多个人有梅笙带着进山。&rdo;

&ldo;他们进山前我再三告诫梅笙即使过了断魂坡，也不要太深入，只在边缘的地方打些小猎物找点能添饱肚子的野菜什么就行了。梅笙那个孩子是个稳妥人，也是个听话的孩子，答应了我，我也就放心了。&rdo;

&ldo;开始的确很顺利。时不时能找点猎物，而且还打过野猪，梅笙还发现了一种野菜，他说是一种梅菜，繁殖很快，就是缺水也能种植，就让我们在村里种当粮食吃，他说如果种植成功了可以往全国推广那样就不会再有人饿死了。&rdo;

&ldo;那些艰苦的日子就是靠着梅笙的带领再加上那种梅菜大家熬了过来，第二年风调雨顺的，日子就好过了，所以梅笙就退了回来说即然大家能维持生活了就不要再去破坏大山的平静了。后来我想肯定是梅笙那孩子发现了什么吧。如果这样也就好了，大家好好生活，虽说吃不好但也可以吃饱。&rdo;

老爷子平静了好长时间没再讲话，大家知道主要的来了，而苏清河感觉到苏婆婆的眼泪就这样一滴滴的落了下来，烫伤了他的肌肤。

&ldo;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丫头这孩子。&rdo;老人来了这么一句，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有些泪意，扫过几个孩子。

老爷子还有两个儿子在山外已安家，这次都来了，他们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对于梅笙这个人到是知道，但跟苏钥他们知道的事情一样，也都是听人说他是苏婆婆的男人，抛妻弃女走了。

&ldo;爹，我来说吧。&rdo;苏立国面无表情的道，这件事他知道，那时两个弟弟都不在，但他那时还在村里也参与了那件事。

&ldo;这件事情本来到这里就不了了之，但村里有一家的婆娘是村外的，而且那时在镇上还是个小官，那婆娘回家将这件事情给说了，就引来了后来的风波。他们来了十几个人，拿着枪，说要进山打猎，让梅笙给带路，梅笙拒绝了，并告诉村里人都不要理他们，但是贪心啊，村里跟着去了十多个年青人，包括你们四叔。当时梅老师来劝爹爹，让爹不让人进或者劝村里人不要进，但爹那里能劝的住。&rdo;

&ldo;不是劝不住。&rdo;苏老爷子又开口了：&ldo;我时就没认真的劝，其实那时我也不以为然，对梅笙后来劝大家不让进山打猎的作法有了抵触。&rdo;

老人老泪纵横，大家一时都沉默无语。

&ldo;但噩梦再次降临了，进去的三十多个人过了一个星期多杳无音讯，在断魂坡外等的人感觉不妙了回来说了，那时我也傻了眼，就又去找梅笙，但梅笙却说什么也不见我。&rdo;

&ldo;后来事情隐瞒不了，镇上又来了二十多人，原来上次进山的有一个是书记的儿子，那时我就知道传说并没有错，就在那时村里种植的那种梅菜突然一夜之间全都枯死了，这时村里人都害怕了，书记要找人进山死活没人去了，怕死的村民将梅笙给推了出来，我就是后悔也不行了。我说我替梅笙去，但梅笙看着那些枯死的梅菜却笑了，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笑容，他对我说，那菜是老天爷看咱们都饿死了所以可怜咱们赐给的，人太贪心的所以又收回去了。&rdo;

&ldo;他将丫头托付给了我带人进了山，再也没回来，一个月后那个书季的儿子竟然出来了，只说见了鬼，所有人都死了，而他也昏了两天就死了。&rdo;

&ldo;这么多人的性命那个书记害怕了，也顾不得自己的儿子了，就封了我们的口，加上那时也乱，这里又是深林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梅笙临走前让我编了那套谎话，只是说让丫头以后好再找个人嫁了，那时他就知道他肯定是出不来了。&rdo;

&ldo;村里人对梅笙的愧疚良多，再加死了那么多人，感觉这山的确邪乎的很，所以慢慢的都搬走了，剩下我们这些老人在这里守着替自己赎罪。&rdo;

老人说完了抽着旱烟再也没开口，仿似神话故事般让所有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对于这些唯物主义学者来说这无疑给他们上了一堂不知真假的课。

&ldo;是我的错。&rdo;苏婆婆流着泪开口。

苏清河呆呆的看着苏婆婆，苏婆婆揉了揉小孩的头：&ldo;第一批人进山时，阿笙很焦急，天天去拜脱老村长，让老村长别让他们进山，但没有人听他的话，后来那些人进了山，阿笙神情恍惚了两天，后来就突然清醒说要带我走，让我跟着他走。我那时那时‐‐&rdo;苏婆婆的泪又落了下来。

良久才又开了口：&ldo;我不想离开村子，因为太害怕了，而且进村的人都说外面很可怕，那时梅梅也小，我说等梅梅再大大再跟他走，那是阿笙第一次对我发那么大的脾气，说我头发长见识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