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温和地笑,他要是故意使坏想惹她生气,都会以失败告终。只有他真的动气时,她才会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夜色降临,丛云坐在客厅地毯吃披萨,齐越搭了轻巧的帐篷要罩住她,她倒是很配合地和他一块儿坐在帐篷里。
齐越还是送了一个生态玻璃瓶给她,小口大肚,里面不少小小的植物。
等灯灭了的时候,丛云才看见玻璃瓶里有无数轻盈飞舞的流光,原来是浅青色的萤火虫正在闪烁。
齐越说,这是人工培育的,卖家说放生到菜园,明年就有后代了。
丛云笑了笑,他显然被骗了,菜园湿度不够,也没有纯净的水源。
齐越看丛云只顾着吃披萨,说她不解风情。
丛云说:“那你把萤火虫放生了看看。”
齐越就把玻璃瓶子拧开了,丛云看着那些散落的微光划破黑暗飞远了。
这也算是名副其实的一面之缘了。
吃完她就想躺着,他平时不许她那样,今天就随她去了,还陪她一块儿躺着。
他忽然说她身上一直有一种乳臭未干的味道,以为是她用了牛奶沐浴露之类的,后来才知道不是。
丛云自己闻了闻身上,说,那得多奇怪。
齐越说,比脂粉味特别一点。
她倒是想确认他身上的气味,嗅了嗅他手背,说,就是刚吃完芝士披萨的味道。
他笑了,用枕巾包着她的头,说,要不要玩新娘游戏?
她说,他是上门女婿,应该他戴头纱才对。
她就用枕巾裹着他脑袋,说他去哪,她也去哪,今生今世。
他心里缱绻起来,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
齐越每次去投标,给客户做详尽的演讲,都要西装革履,丛云记得他的课堂演讲,许多年前的事。
此刻,她调侃他像去卖豪宅。
齐越笑了,说:“标的金额还比不上豪宅。”
她问:“钱是不是越来越难挣了?”
他说:“怎么着都饿不着我家妞妞。”
她微微一笑。
他要她学着打领带,她觉得有点肉麻,她对他的那种友爱之情往往占了上风。但她还是认真地给他打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洋气名字的领带结,在他的耐心指导下。
齐越说,他妈妈就常常给他爸爸打领带,还可以说一点体己话。
丛云点点头,说:“你早去早回,注意交通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