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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周惬候在门外，歉然地道：&ldo;微臣愚钝，足足查了四日，这案子却还未水落石出。微臣又听闻太子殿下终日卧病在床，心生不安，遂前来看望太子殿下。&rdo;

颜玙嗓音沙哑地道：&ldo;多谢周大人关切，周大人勿用不安，本宫深信周大人之能，周大人不日定能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rdo;

周惬恭声道：&ldo;敢问微臣可否面见殿下？&rdo;

颜玙又是一连串的咳嗽，仿若要将五脏六腑尽数咳出来似的，好容易才吐出字句来：&ldo;本宫病弱，暂不见外人，周大人请回罢。&rdo;

周惬压低声音道：&ldo;其实微臣有一事须得向太子殿下禀报，还望太子殿下赐见。&rdo;

&ldo;好罢。&rdo;颜玙回道，&ldo;周大人请进。&rdo;

周惬推门而入，又小心地将门合上。

他抬眼望去，颜玙正歪在床榻上，身体蜷缩，面颊苍白，唇角沾着一点残血，床榻不远处丢着几团沾了血的白色锦帕。

颜玙勉力坐起身来，望向周惬，捂住嘴唇，闷声道：&ldo;本宫起不得身，便不相迎了，还请周大人勿要见怪。&rdo;

周惬朝颜玙行过礼，方道：&ldo;太子殿下客气了。&rdo;

周惬不紧不缓地行至颜玙面前，询问道：&ldo;殿下可知拂雨殿中有俩个内侍因患了恶疾半月前被逐出了宫去？&rdo;

颜玙猛烈地咳嗽了一声，便有细小的血珠子从他指缝间淌落下来，有几滴跌落在他雪白的亵衣上，看起来甚是扎眼，他取了张锦帕仔细地将手指擦了，才虚弱地道：&ldo;拂雨殿之事本宫怎地会知晓？&rdo;

&ldo;那俩个内侍十分之古怪，微臣昨日寻到那俩人，那俩人坚称自己患的是麻风之症，但按宫中的规矩，若是麻风之症哪里会逐出宫去，理应关在一处令他们自生自灭，或者索性杀了，以免传染了旁人才是。&rdo;周惬沉吟道，&ldo;是以，微臣便断定俩人并未患过麻风之症，俩人出宫怕是别有所图。&rdo;

颜玙随手将那沾了血的锦帕一丢，道：&ldo;周大人说了这许多，莫非那俩个内侍与本宫被害有干系？拂雨殿的内侍……毒害本宫之人果真是二皇弟么？&rdo;

周惬不答，续道：&ldo;俩人却是咬死了自己是因麻风之症被逐出了宫去的，微臣命人在俩人身上泼了一盆子水，俩人面上的麻子果然都褪了去，但事已至此，俩人居然仍是不愿说出出宫的真正原由，微臣审了半日，不免心中急躁，遂将这俩人打了二十大板，未料想……&rdo;

颜玙急声道：&ldo;那俩人如何了？&rdo;

&ldo;未料想，那俩人这般经不起板子，二十大板下去，竟然断了气。&rdo;周惬无奈地道，&ldo;微臣已查到二殿下为安抚刘垣的父母，派拂雨殿內侍送了他们一万两纹银，且殿下所中的&lso;九杀&rso;亦是拂雨殿内侍从一不起眼的药铺买下的。但微臣昨日带着刘垣的父母以及药铺掌柜、伙计去了拂雨殿指认，他们却无一见过拂雨殿中八个内侍……被微臣打死的那俩个内侍极有可能便是安抚刘垣父母、买下&lso;九杀&rso;之人……&rdo;

周惬说着，双膝一软，直要跪倒在地向颜玙告罪。

颜玙听得于承源以及曹渠被周惬打死了还不知该如何是好，又见周惬直要跪下去，生怕周惬发现了藏在床榻底下的美妾。

他本该卧病在床，床榻底下倘若藏了一个半裸的美妾，如何说得清？

故而，颜玙伸手一把扣住周惬的小臂道：&ldo;周大人无须如此。&rdo;

周惬顺势直起了身，肃然道：&ldo;此案二殿下颜珣嫌疑重大，但只王姝一人指证她见过二殿下与刘垣密会，她也不曾亲眼见到刘垣向殿下投毒，且刘垣又已身死，而今，证据不足，要治二殿下的罪怕是不易。&rdo;

颜玙思索半晌道：&ldo;那刘垣可有留下一字半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