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雾气渐散。
重阳宫前,一片极大的青石板广场之上,全真七子按照以往习练剑法,此时,丘处机正和王处一比斗,其余五人一旁细细观摩。
乒乒乓乓,长剑不断碰撞。
两人身形变换莫测,速度越来越快,换做常人,定会头晕眼花,分不清场中情形,但其余五子都看得清清楚楚,不时头,不时摇头,神情各异。
丘处机突然飞腿踢向王处一,这一脚非常直接,脚劲之大,速度之快,实属不凡,在三丈外的五子都能听到破空声。
王处一临危不乱,面对丘处机这招“天山飞渡”,不做硬拼,一招“退马势”轻而易举的躲过腹部的攻击。
两人接着拆招,攻守之势转换极快,总体而论,丘处机攻势凌厉,王处一不急不缓,章法分明,刚柔相济,虽然稍处于劣势,却也尽数挡住了丘处机的攻势。
郝大通对身旁的谭处端道:“刚才丘师哥的那招“天山飞渡”着实厉害,招式并不深奥,却刚中有柔,阳劲蕴蓄阴。”
谭处端身形魁梧,声音粗豪,道:“不错,王师弟也不差,有条不紊,拆解得当。”
闻言,马钰、刘处玄和孙不二三人一脸赞同。
“唉……,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人未至,声先闻,全真教除了老顽童周伯通,恐怕没有人会如此话,能把他气成那副模样,敢把他气成那样的也只有同一辈的司空湛。
马钰等五人脸色莫名,分明知道此中内情,因是晚辈,似笑又强自忍者,就连场中的丘处机和王处一都各自停手,憋着笑望向北侧。
周伯通气冲冲而来,一屁股坐在重阳宫的石阶之上,呼呼直喘气。
七子之中,丹阳子马钰为王重阳首徒,之后是长真子谭处端,长生子刘处玄,长春子丘处机,玉阳子王处一和广宁子郝大通,清净散人孙不二排行最末。
其中,丘处机年岁最,性子却最急躁,因着周伯通往常都没有个做长辈的样子,他也就免了那些规矩,远远的就问周伯通。
“师叔,三师叔又把你赶出来了。”
周伯通翻翻白眼,生气道:“你们,我去帮忙有什么不好,他非要撵我走,我可是他师哥呀。”
听着周伯通的抱怨,想起五日前的事情,孙不二实在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其余六人亦嘴角含笑。
原来那日,司空湛突然问马钰全真教是否还有黄纸朱砂,孙不二等人都在场,纷纷奇怪,便问其原由,司空湛只有所悟。
全真教不事玄黄之术,因此极少用到,当日丘处机便下山买了一些。不料,司空湛只用了没多少,便被周伯通发现,结果周伯通觉着好玩,用来胡乱涂画,不大会儿,就消耗一空,害得当日下午,又不得不重新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