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知道了,这有什么关系吗?”陈院长答道。
“我和姐姐经常用上面的题去考他,但不论题有多难,多则二十来分钟,少则二三分钟,全能轻轻松松地解答出来。”李紫芸答道。
“这也不能当证据吧?记忆力好的人完全可以把答案都背下来,虽然要花的时间不少,但只要有心也还是可以办到的。据我所知,王子明的记忆力就是好的惊人,那些四书五经,佛典道义都有是张口便来,做到这一点也很正常。”陈院长摇头说道。
“他没有背,这我可以向天保证!”李紫芸三指竖起向天坚定地说道。
“哦,你怎么保证?”连田永仁也来了兴致。
“很简单,每一道题他都是想了之后才答的,要是背下来就用不着花时间了。而且有几道题的解法在书上没有记载,我查过好几种译本,可以肯定是以前没有提到过。”李紫芸答道。
“嗯,能在《发阳论》里发现新的解法这可不是什容易的事,看来王子明在死活方面的确很有实力。”这下子田永仁也不得不认可了。
“老陈,《发阳论》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解出这个就非常厉害?”段强不解地问道。
“《发阳论》是一本死活题集,是举世公认的围棋死活方面最高经典著作,成书于公元一七一三年,原作者是日本著名棋家桑原道节,也就是四世井上因硕。原本这本书是为了培养‘井上家’的接替人而精心创作的高级教材,书成之后为了防范其他门派偷学,‘井上家’实行了严格的保密制度,不但原本被当做传世瑰宝而秘藏不lou,就连书中的内容本家族中的一般北子也无从窥其门径。只有极少数年轻有为而又忠诚可kao的候补接替人才得以在家族首脑的亲自传授下,按步就平静地修习。这种一家垄断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了近代。
《发阳论》的书名,来源于日本古代棋家对围棋本质的认识。他们认为,类似于棋的配置,结构那样的东西可以称之为‘阴’,而棋形中所陷伏的手段可称之为‘阳’,故此,发阳一词就可以理解为:从特定的棋形中去发现它的‘阳’——即发现那隐伏的,行之有效的手段。
《发阳论》还有一个别名,叫做《不断樱》。樱,是日本的国花,在围棋中象征着手段的精华。所谓‘不断樱’,就是喻指书中灿烂缤纷的妙手层出不穷之意。
《发阳论》里的死活题难度极大,日本自一九一四年第一本专著发行以来已经发行过四本,所有参与解说的均是当时的第一流职业棋士,但依然或多或少的有些错误,由此可见此书的难度。事实上可以说,能否独力解开里面的习题是职业和业余棋手的分水岭。王子明不仅解开,而且还能发现新的解法,你说能不让人惊讶吗?”陈院长说道。
这一手棋足足用掉了二十分钟,终于,在李宽莲忐忑不安的等待之下王子明将一颗白子轻轻地放在了棋盘上。
kao断!王子明选择了最烈的攻击。
“终于要吃大龙啦!”业余高手大多嗜杀成性,象林靖宇因此还得到了“屠龙手”的美称,所以看到吃大龙这样刺激的场面无不大叫痛快,何况被追杀的对象是早就看着不爽的李宽莲,心中更是激动万分。
如果大龙被分开,那么必将有一块会被吃掉,而无论哪一块被吃掉都有不是自已所能承受的,是生是死全看能不能吃住这颗卡在喉咙上的刺花。
生死关头,李宽莲将自已的实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利用白棋外围的弱点连冲两步,然后虚虚一夹,居然真的把这颗白子给吃住了!
“是误算了吗?”刚才还热火朝天的研究室突然死一般寂静。
“唉,还是中招了。”田永仁叹息道。
孙敏看了看棋盘,又看了闭路上的王子明,虽然没有说出一句话,但心头就象压了块石头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不,王大哥不会看错的!”只有李紫芸一个人执拗地坚持着。
“小妹,别闹了。王大哥也是人,是人就有可能犯错的。”姐姐在旁边小声劝说道,虽然她也是心中刀搅。
“姐,他们不信也就算了,你也不信王大哥了吗?”可怜吧吧的小姑娘与其说是在质问倒不如说是在哀求。
“唉!”拉着妹妹的手,李紫茵只有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