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几人同去赏梅宴,结果出发时就只剩下卫沐恩和孟青君她了,有些心慌:“兄长,不是说王将军和贾大人同去吗?他们是不去了?”卫沐恩笑了笑:“他们临时有事去办,咱们先去,他们晚会就到,别紧张,你如果害怕,到时候莫离开我就好。”
赏梅宴的地点是在太子的别庄,卫沐恩出发说时间已经不早了,到地方时已经有很多人在了,别庄管家领卫沐恩进去时,太子已经和众人已然在饮酒了,看到卫沐恩进来,太子招呼道:“三弟,快来,孤久等你不到,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卫沐恩带领孟青君落座,笑着回复道:“皇兄盛情,臣弟焉能不来。”太子大笑:“来了好,;来了好,不过你来迟了,当自罚三杯。”卫沐恩也不多说,端起酒杯就是一饮而尽,身边侍女立马满杯续上,卫沐恩又是一饮而尽,就这样连饮三杯方止。
好,太子更是高兴,太子已经和卫沐恩打了招呼,剩下的也人也开始三三两两端着酒杯过来和卫沐恩打招呼,自我介绍是谁谁谁,并说些夸奖卫沐恩长得好诸如此类没意思的场面话,当然也有几个坐着岿然不动之人,而太子坐在那里面带微笑的看着。好不容易等他们散去,孟青君觉得卫沐恩应是喝了有一壶的量了,就算酒量好,也不能只喝酒啊。
卫沐恩也似乎有些晕了,坐下来身子也有点晃了,孟青君稍稍挪了挪身子坐的离卫沐恩近些,省的真的醉酒出事,正好桌子上有切好的桃子,奈果此类的果盘,于是伸手端到卫沐恩面前,又倒了杯茶递到卫沐恩手里:“王爷,喝点茶,吃点果子醒醒酒。”
“嗯。”卫沐恩似是无力般靠在孟青君身上:“谢谢青君。”热气当中混浊着酒气,有些难闻,京都的酒就这么醉人么,这不是卫沐恩平常的酒量啊。孟青君看向四周,发现众人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欣赏那些千金小姐的拿手技艺,这会没有人关注他们,舒了一口气,看卫沐恩靠在自己身上闭目养神,也不再想着推开他,间断着给卫沐恩半投喂些瓜果。
歌舞技艺都欣赏的差不过的时候,已经近一个时辰了,等最后一位千金上场,孟青君轻轻将卫沐恩推醒:“王爷,快结束了,醒醒。”
卫沐恩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见众人看歌舞看的如痴如醉,转头向场中看去,只见场中的女子,身着绿色纱裙,身子在快速的转动,一边跳一边唱:莫愁冰霜寒,雪中有红梅,慕春春将至,惊蛰一声雷。应有万物生,复妾死心灰,不信看翠柳,依依牵君回。
“好!”一曲歌舞罢,众人齐声叫好,卫沐恩低声问孟青君这位姑娘是谁,京都长得好有学问的姑娘不少,卫沐恩在京都这两天也了解不少,但是一时间对不上,孟青君回答他道:“说是太傅家的千金,好像是姓邢,具体名讳不清楚。”卫沐恩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邢太傅呀。
太子自从邢小姐上台就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等邢小姐表演完回到座位上,他还舍不得将目光移回,身边的人咳咳两声,倒酒道:“太子殿下请饮酒。”太子才恋恋不舍的将目光收会拉,饮着酒面色不显,心中却有些愤愤不平,当初父皇怎么弄都不愿意将邢小姐封为太子妃,也不知会便宜哪个人,难不成,父皇他想让邢小姐进宫封妃?不不不,不成,哼,无论是谁,等他登基为帝之后,邢小姐一定是他的,父皇到时候也莫怪他,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
下边的人看太子的脸色一会一变,也不敢多说话。这会看太子的脸色正常了,立马有人拍马屁道:“太子殿下,诸位小姐已经献完才艺,该您点评了。”
“孤私以为邢家小姐为今日魁冠。”底下附和声一片。太子命人将玉如意赐给邢小姐,看了看天色,离午宴还有一会,于是说道:“不拘着你们了,诸位可自行在庄子里转一转,赏一赏孤精心养护的梅花。”说罢,站起身来:“三弟,你也随我来吧。”
孟青君站起身也准备跟着走,被太子给拦住了:“你我兄弟之间走走,说些知心话,臣属就不必跟着了。”孟青君迟疑的看着卫沐恩,卫沐恩拍拍她的手:“莫要担心我,我去去就回,不过,你自己要小心才是。但真要有人要欺负你,你也不必太过忍耐。”说罢,便跟随太子离去。
待卫沐恩走后,孟青君就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她不认识这些王孙贵族,也不能和那些千金小姐去聊天,于是就无聊的坐在那里,品茶,吃些瓜果,做一个隐身的看客。
“公子,”发呆间好似听到有人说话,回过神看见面前来了一位年轻公子,听那年轻公子继续说道:“在下姓邢,乃太傅家公子,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又是哪家公子。”
“邢公子有礼,”孟青君站起来回礼道:“在下姓孟,并非什么官宦子弟,不过一普通书生罢了。”
“孟公子自谦了,孟公子既然能伴永恩王左右,想必也定有过人之处。”邢公子紧接着邀请孟青君道:“今日你我在此相见,也是缘分,不知孟公子可愿赏脸与我一同游园?”
“这,”此人不知是敌是友,意图不明,可以随他去吗?“孟公子,可否?”邢公子再次问道。卫沐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哎。孟青君笑着点点头:“荣幸之至。”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孟青君发现这位邢公子学问真的不错,文章典故信手拈来,不由得升起一股敬佩之心:“邢公子真乃饱学之士。”邢公子摆摆手:“哪里,孟公子过谦了。”然后突然叹气自悲道:“可惜我书读的虽多,但至今日仍一事无成。”
孟青君疑惑:“邢公子尚无官职或功名在身?”邢公子摇头:“说来惭愧,我至今仍是一介布衣呢。”啊?这可真的出乎意料了。他不是太傅家的公子么?学问也不差,为什么还是白衣。孟青君也不好问原因,只好调笑他道:“古语有云,成家立业,邢公子是准备先成家,然后再厚积薄发一飞冲天、一鸣惊人吧?”
邢公子大笑:“成家立业,一鸣惊人,孟公子你真会说话。不过,孟公子我倒是好奇,你成家了吗?”孟青君摇头。“那,”邢公子突然笑的有些有些奇怪,压低声音问道:“孟公子你如此俊秀,竟然还没有妻子,那是不是因为你有太多红颜知己,所以不知道要娶哪一个了。”
孟青君脸色通红:“邢公子莫要开我玩笑。我怎么可能有什么红颜知己。”邢公子笑:“好好好,是我唐突了。我们继续赏梅吧。”
孟青君和邢公子走过之后,从树后出来两位女子,正是邢家小姐和她的丫鬟,听得那丫鬟问自家小姐道:“小姐,你和公子真的决定好了吗?”邢小姐语气冷淡:“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丫鬟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公子也真是的,京都那么多王孙公子,挑一个好的有那么难吗?”
邢小姐伸出指头轻点了一下自家丫鬟的额头:“慎言,识人看人莫要只看表面,金玉其外之人要他何用,而且,我的事也拖不得了。”
想起太子那色眯眯的模样,邢小姐心里直泛恶心,因着自家父亲和兄长的关系,她已身在局中,低调不得,退不得,如今有机会可以脱离苦海,更应该小心谨慎不可马虎,只望上天垂怜,叫自己能顺利脱离这磨人害命的销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