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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17章 插秧（第1页）

次日早餐过后，莫小语带着他们挑着空簸箕来到秧田，她照母亲的交代将秧苗分别装进簸箕里。

何国在拎秧苗的过程中忍不住问：“小语，一早扯了这么多秧苗，你们昨晚没睡觉吧？”

“我妈扯秧手速快，我起床来到这，她都弄很多了。”说完这话，莫小语的心凉飕飕的，感觉踏在冬天里，母亲这双能手是时间和数量堆积出来的。她咬着对自己骂了几句：莫小语，你简直是一个混蛋，一个愚蠢之极的人，你除了感叹还是感叹，你不知道用实际行动说话吗？一天从早到晚把自己弄得如此伤感，你还要不要干活，还要不要开心地活着。

“阿姨真厉害！”高启深沉地说了一句，说完这话他就懊悔了，这无疑是给她造成了心理负担，随后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深深的忧愁，好似看到了什么稀奇物，在一瞬间明白了什么，而小语的眼神告诉他，自己的这个表情已被她识破，因为她对这个表情也是这样的刻骨铭心。

“阿姨不但有一个智慧的头脑，而且有一双巧手。”刘子扬赞许道，“这双手不仅动作快，而且很有质量，尤其阿姨的厨艺，我想我这辈子都难以忘怀了。小语，往后的暑假可记得叫上我呀，我可舍不得阿姨的饭菜了。”

“想吃我妈做的菜，大家常来就是，我爸妈可喜欢你们了。”莫小语笑着，“今年如果不是你们的帮忙，我们就有得忙了。”

“忙完农活，你这东道主带我们游玩一番这山好水好的美丽仙境，我想这一行会增加不少乐趣和回忆。”说着高启加快了踩踏的脚步。

莫小语看着高启在水田里东摇西歪地走着，不由得笑了笑。秧苗已全部装入簸箕，她挑着一担分量最少的秧苗走在前面，高启显得上气不接下气，且挑担子的样子也十分搞笑，真是太难为他了。他东摇西摆的动作让她想起了小时候，这些往事过去了很多年，然而却历历在目。

到了稻田时，正见小天牵着怀了小牛的母牛上岸，莫小语说，“爸和哥回家吃饭吧。”说着她将秧苗按一定的距离扔到田里，三人跟着将挑来的秧丢入田里。等父亲他们一走，小语捞起裤脚，拿着一把秧苗走下田里。

高启见后赶紧走下去：“小语，你先示范一下。”

莫小语插下第一兜后，直起腰杆，向高启望去，却与他的眼神撞见，她心跳加快地低下头，顿时感到全身发烫，脸红火辣辣的发热，以解说掩盖自己的心绪：“插秧主要是注意间距，竖向距离比横向距离稍宽一些，秧苗大的插一蔸，秧苗小的插两到三根……大概就这样，你先插几兜试试。”

高启弯下腰时不经意大喊了一声，他的腰板和双腿已发出严重的痛意，前几日就忍着痛感干活，这时更是一种磨练，他咬着牙根弯下腰，连续插了几下，怎么看这几兜都觉得别扭，“横间距稍微缩短点，竖向距离跟着你们走，另起行时可以拿秧苗比划一下间距。你们的手指痛不痛啊，我怎么感觉这土那么硬啊，不是插下去太深，就是插下去的秧苗经不起风儿吹浮在水面上。为何我动作慢了不说，插下去的秧苗却这般难看呢？”

何国开玩笑道：“这是长相问题。”

“看来人长得太帅插不好秧，得把自己弄丑一点才行。”高启随手往脸上抹了一下泥巴，“这下肯定能成。”

“哈哈……”大家哄然大笑一番，小语插完几把秧苗后，腰间疼得随意一扭都痛上一阵，手摸着腰慢慢直起来，“我的腰成老人家的腰了。”

“你这腰细得让所有女孩子羡慕，今日一见，原来你这细腰是插秧练出来的。”刘子扬说。

“依你之见，我要感谢插秧。”

高启说：“多吃点，女生太瘦不好看。”

莫小语不经意间看到了高启那腿上扒着一只蚂蝗，吓得她从田里跑到岸上去，这引起其他人忙问。她指着他的腿，“企鹅，你的腿上有蚂蝗，快摘掉它，不然它就喝你的血了。”说着赶紧看了看自己的小腿上。见高启看了老半天也没发现，小语将裤脚拉下来，心里噗噗地走过去，手拿一根秧苗指了一下，却不料他抓着它往她的手臂贴去，这把她吓得后退几步，“别，别，我的妈。”

小语险些摔倒在田里，正扶着她的刘子扬却被溅满了一身的水，他拭去脸上的水滴，“我的乖乖，我遭大殃了。”听她紧张的一问，他很有将军范儿道，“这有多大的事儿，大夏天被水冲一下，清凉得很。”

“是一点草。”高启幸灾乐祸道，“连这种小东西都怕，还亏你口口声声说是农家妹子，我看你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时他发现自己有了进步而沾沾自喜起来，“你们有没有觉着我插秧的速度上来了不少，再练习几天，怕是可以追上你们的进度了。”

“你是一个有潜力的农家夫子，加油！“刘子扬半开玩笑说。

莫小语反驳：“你们应该要与这身份划清界限，永远远离它。”

“小语，你是一个女孩子，没必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顺其自然。外面的事情应该交给男人，女孩子应该在家里忙家务。”

莫小语发现高启是一个大男人主义的男孩：“农村哪有什么分内外之事，村上有些女人一个人扛着打谷机来回，一点也不弱于男人，甚至还强于男人。不过确实有些事女人做不来，但我不会以为自己是一个女孩子身躯，就推脱重事和责任。”

“你啊，是一个难得的好姑娘，读书勤奋，成绩优秀，有进取心，聪明机灵，善于与人交流，最难得的是你有一颗上进不肯服输的心。”

“别再给我扣高帽子了。”

刘子扬又说：“这是发自我的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