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已不去看父亲的眼睛。
三谷明叉腿站在仍固执地坐在长椅上的亘面前,沉默不语。亘盯着地面,沉默着。
喷水池的飞沫随风飘来凉浸浸。传来年轻女人的笑声婴儿啼哭。
&ldo;哎,亘。&rdo;明开腔了。
亘一动不动。&ldo;要见爸爸‐‐是你自己想的吗?&rdo;
&ldo;是阿克帮的忙。&rdo;
&ldo;不是这个。我是问:是你自己想要的?&rdo;
亘抬起眼睛。爸爸似乎‐‐看上去挺害怕的。
&ldo;要什么?&rdo;
三谷明嘴角微微一弯,停顿一下,似乎在选择字眼。他双手往兜里一插,垂下视线。
&ldo;不是妈妈要你这样做的?&rdo;
没听清楚。&ldo;嗯?&rdo;
&ldo;是不是妈妈对你说:你去见爸爸,求他回家?&rdo;
亘张口结舌。
&ldo;‐‐不是那样的。&rdo;
&ldo;是吗?&rdo;明脸色难看地点着头,&ldo;那就好。假如是妈妈那样做‐‐假如她那样子利用你,那就不好了。我想确定一下。&rdo;
&ldo;妈妈才不会那么做呢。&rdo;
妈妈对我说,就当爸爸出差去了吧。
&ldo;我过来是保密的。&rdo;
明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大幅度耸一下双肩。
&ldo;真的。&rdo;
&ldo;噢,明白了。那爸爸就回去了。你回家也得小心啊。&rdo;
刚迈开步,又停一下:
&ldo;你随时打我手机都行。想和爸爸说话就打。问功课什么的都行。&rdo;
茫然独坐时,一个微小的声音不期而至。因为太疲倦了,变得空荡荡的,所以难以集中精神,听不清。
&ldo;‐‐小朋友。&rdo;
肩头被轻轻拍了一下,亘回看,是一直坐在旁边长椅上的大婶,正站在自己身旁。裙子上还留有软冰糕的污点。她略胖,和亘差不多高。她躬着身子,挤出一点笑容。
&ldo;小朋友,要回哪里去?&rdo;
像变成了空袋子似的亘无言以对。
&ldo;可以的话,就很大叔大婶一起走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