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刹那,白扬收笔,直起身来,黄符纸上出现了红色的复杂线条,不知道是不是容熹的错觉,白扬收笔的瞬间,他感觉到全身骤然一热,周围温度猛的拔高了好几度,摊开手掌,掌心湿热,而几秒之前,掌心还是干燥的。
白扬将刚刚画好的会阳符往安安头顶一拍,耐心等待一会儿,安安缓缓睁开了双眼,脸上绽放软软的笑:&ldo;白叔叔,我刚刚好像睡在太阳里哦,好舒服。&rdo;聚阴会阳,本就相生相克,安安身体里阴气汇聚,当以会阳符驱逐。
白扬笑:&ldo;现在感觉怎么样?&rdo;
小姑娘对手指,有点不好意思的说:&ldo;肚子饿了、&rdo;
容二夫妻闻言忙让人送食物来,一群人围在安安的小床前喜气洋洋的说话,人群背后,容熹问:&ldo;你真会算命?&rdo;
白扬嘴角一勾,拍拍胸口,&ldo;白大师,如假包换。&rdo;
凑近容熹,笑眯眯:&ldo;怎么样,容总裁,要不要算个命,不准不要钱的。&rdo;
容熹长臂一伸,抱住白扬,&ldo;小神棍,谢谢了。&rdo;
白扬:&ldo;&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容三哥突然好感性的样子,就让他抱一会儿吧。
夜里,所有人都睡了之后,容熹敲响了容老爷子的房门,&ldo;笃笃笃&rdo;,&ldo;笃笃笃&rdo;,&ldo;笃笃笃&rdo;,很有规律,很有耐心,不疾不徐,却让人知道他的决心。
良久,&ldo;进来吧。&rdo;苍老的声音响起。
容熹开门,室内一片漆黑,就连窗帘也拉上,月光也无法进驻这个房间,轻轻合上门,知道容老爷子习惯的容熹在窗边的另一把椅子上坐下,两人进行了一场黑暗中的对话。
&ldo;爸,您曾经说过,白扬的爷爷曾对咱们家有恩,我从未问过您是什么恩情?&rdo;
&ldo;恩同在造。&rdo;
容老爷子目光注视着黑暗,记忆却一下子回到了几十年前。
那一年,那个年代,那是个当兵光荣的年代,他那时虽然还是个小军官,却是正经军官学校毕业的,有文化有觉悟,前途无量,跟着部队驻扎在大西北,他弟弟一家三口跟他们同住,那时他已经有了容大和容二两个男孩了,夫妻两个商量着想要个女孩,怀是怀上了,也是女孩,接连两个,却都夭折,为此,他的妻子伤透了心,年轻的容老爷子那时候就跟妻子商量,说以后都不要孩子了,就这样又过了几年,他升职要调往其他地方,却在临行前发现,他妻子竟然又意外怀孕了,两口子是又喜又悲又愁。
这些年妻子身体并不好,怕是受不住一路上的颠簸,经过商量,年轻的容老爷子决定让妻子留下待产,同时把弟弟一家留下,让弟媳妇照顾照顾妻子。
赴任的前一天,年轻的容老爷子一身军装出门为妻子准备一些营养品,一边想着还要再准备些什么孕妇要用的东西,却撞到了游历到此的白扬爷爷白临水,容老爷子为人谦逊,又是自己走神才撞到人,虽然刚买的营养品撒了一地,却是主动道歉,也没仗着军官身份给人脸色看。
白临水打量容老爷子几眼,叹气:&ldo;也算我俩有缘,我给你算一卦。&rdo;
&ldo;老兄最近是不是双喜临门,一为升官,二为家里添丁。&rdo;
容老爷子点头,&ldo;您说的是。&rdo;心里却想,说好听话嘛谁都会,我一身军装,说点好听的,可不就得说我要升官嘛,至于家里添丁,一地的营养品呢,谁都能看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