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ldo;去去!哪都有你!&rdo;
那姑娘是俊,可看着总觉得不像正常人,李大姨还真没动这个心思。
街角木匠铺边上,大爷收了二胡,晃着往家走,这小木匠没回来啊?风这么大?
大爷往里看了一眼,老鼠还啃呢,摇着头关上门回家吃午饭了。
人偶不知道拉着她的人是谁,这人味道好臭,没有大块头身上的好闻!
脚上黏糊糊的,人偶慢慢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像那个小孩手里的东西一样,红彤彤的,但是沾了土,丑!
男人把人偶丢在一个黑屋子里,警告她别乱跑之后就出去了,按捺不住心里的兴奋,哼着小曲去买酒了。
好黑,和那个木箱子一样,但是这里没有大块头放进来的食物,是的,人偶记得大块头把喂给她的东西叫做食物,离开的时候还比划着告诉她要记得把那些食物吃完,可是人偶忘了,她听到老鼠的声音之后就忘了。
天黑了,人偶看不见,这里没有窗户,都是墙,只能听到老鼠窜来窜去的声音,人偶侧着头听声音,听不太清楚。
大块头不在,肚子咕噜噜叫了也没有人喂给她食物。
墙角里有个木头箱子,人偶很听话,大块头每天都让她睡在里面,今天她记得了,大块头没推她就乖乖蜷缩进去了,明天大块头就会来喂她吃东西了。
与此同时,在距离人偶不近的木匠铺里,袁小木匠看着大开的木头箱子,还有几只偷吃完没来得及跑出去正上蹿下跳的老鼠,脸色铁青,他的人偶不见了!
木箱子被踢翻了,人偶掉了出来,手肘擦在木板上又是一片殷红,是那个男人来了。
看着像破布一样摔在地上就起不来的人偶,男人狠狠的啐了一口:&ldo;小娘皮,给老子好好呆着!不然,明天老子就卖了你!&rdo;
说完又摇摇晃晃的走了,他喝多了,因为兴奋,这丫头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人偶的脸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硬邦邦的,好疼。
月光从未管严的门缝照了进来,人偶看着外面愣了一会,摸了摸手肘,黏糊糊的,还有一股怪味,不过,这味道好熟悉,有时候大块头身上也有这个味道。
砸在她脸上的是个两掺面的馍馍,掉在地上沾了不少灰尘人偶凑到馍馍旁边闻了闻,像之前大块头喂给她吃的,这也是食物吗?
大块头不在,那是谁给我食物了?
人偶歪着头想起大块头喂她的画面,咧嘴笑了,诶,我怎么和那个小家伙一样了?人偶有些僵硬的手指摸在脸上,凉丝丝的,嘴咧开好大,这种感觉好喜欢!
戳了戳地上的馍馍,人偶双手捧起,转了转脑袋,才伸着脖子去吃,太难了,馍馍好硬,原本就对自己身体配件还不太了解的人偶根本咬不动,只能一点一点磨,一层又一层的。
肚子撑起来了,这样就不能吃了,大块头会摸摸她的肚子,然后拿走食物,看着还有一点的馍馍,人偶随手一丢就不见了。
外面和大块头的家不一样,没有木头,人偶脚上的血迹已经干了,磨破的地方还有些疼,但她感觉不到,只是一小步一小步的挪着脚想出去看看。
月光越来越亮,人偶想出去看看,大块头怎么还不来?
门还没打开,人偶又歪着头,想起了每次自己想开门时大块头都会不高兴,不笑也不理她,大块头不想她出去。
看着月光,人偶退缩了,她要是出去了大块头找不到怎么办?
傻傻的小家伙还没想起来,她跑出家门的时候大块头就已经找不到她了。
离开大块头家的第一天,人偶窝在她发现的另一个木箱里,想着再出来就能见到大块头了。
离人偶屋子不远的屋子里,炉火烧的正旺,醉酒的男人摊在床上流口水,好像做了什么美梦。
天边渐渐翻起了鱼肚白,人偶早就醒了,一直闭着眼睛蜷缩在木箱子里,期待着像以前一样,等到大块头来敲响木箱才睁眼。
然而木箱又一次被踢开了,昨夜醉酒的男人见到她乖乖的缩在木头箱子里,才松了一口气,刚刚过来,看到屋子里没有人,还以为这小娘皮自己跑了。
粗鲁的把人偶提出来了,男人又细细的端详着面前&ldo;女人&rdo;的脸,啧啧赞叹,这&ldo;女人&rdo;长的真不赖,眉清目秀的,看着年纪有十五六岁,这皮肤嫩的,男人忍不住摸了摸人偶的脸,随后皱眉,这脸怎么这么凉?
想起昨天拉着她跑时手上接触到的温度,男人有些心惊,这&ldo;女人&rdo;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得赶紧脱手!
人偶早上没有吃到食物,因为那男人看到了被她扔在一边的半个馍馍,如果不是这男人着急把人偶卖出去,恐怕少不了一顿毒打。
人偶的双手被绑在一起了,绑的紧紧的,手腕上的皮肤有些皱,却没有不通血的青紫色。
脚上被那男人套了一双鞋,和男人身上的味道一样,臭!
被带离那间屋子时,人偶一直向后看,她隐约记得昨天是被从那个方向带来的,大块头的家应该就在那边。
他要带我去哪?为什么不送我回家?今天又见不到大块头了吗?肚子,肚子为什么会叫?
跌跌撞撞的跟在男人身后,人偶不知走了多少路,从镇子里出来,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其他人,然后又到了另一个镇子,进了镇后,人偶一直看着街角的铺子,她想在那里找到大块头,她想回大块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