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知您今日传召臣妾和周太医是有何事?”
陈皇后也毫不遮掩自己的不满,眼神在这屋内划过,最后落在了床榻上的纪容卿身上。
纪容卿被看得一个瑟缩,楚楚可怜想从床榻上起身行礼。
只是,还没等她慢吞吞地掀开被子,圣上就已经开口了。
“你腿上有伤,不必行礼了。皇后和公主也都不是在意这些的人。”
言语间,对纪容卿十分维护。
“是,多谢陛下隆恩。”
纪容卿缓缓将被子再度盖了回去,略带两分自得地看向陈皇后。
就算你是皇后又如何?就算你为陛下生儿育女又如何?
圣上对你,不过只有最基本的尊重。
他的心,在我这里。
日后,这后宫的尊贵和地位,也都在我这里。
太子可立,也可废!
公主,就算再尊贵,将来也是要嫁出去的。
皇后的地位,也未必那么不可动摇。
而且,今日过后,怕是圣上对皇后的最后一份尊重都保不住了。
纪容卿看向那个摆放在床榻边的药瓶上。
为了让事情足够万无一失,她在这药瓶里,又做了一重保障。
不管皇后一开始是否有命令周绮安在这里头做手脚,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都必须做了!
只有这样,她才能够确保自己离开冷宫。
“周太医,听闻前几日,你来宝净堂为纪氏诊过脉?”
圣上再度坐下,又让人给皇后和宣明曜都搬了个椅子。
因着宣明曜坐立不便,还特意让六局的人去搬了个贵妃榻来,让她可以侧躺其上。
无论如今是否怀疑皇后,对于这个女儿,他还是疼爱居多的。
“是,前日楚大人来太医署,想请一位医女前来宝净堂看诊。只是,宫中太医署上到御医,下到医女,但凡出诊,必须详细记档。宝净堂这种地方总是有些忌讳,故而无人敢来。小臣见楚大人十分焦急,于是便跟着前来了。”
“周太医将自己摘得可真干净,几句话下来,说的自己可真是医者仁心了。”
霁云知道,这些时候就是她这奴婢来开口对峙才合适,于是立刻跪了下来。
“陛下,我家主子一开始也是感念周太医前来诊治,特意按照医嘱,准备每日按时涂抹药膏。可那日,奴才刚打开那药瓶,我家主子就开始呼吸急促,将奴才吓得不轻,立刻将那药膏拿远了,症状就轻了许多。主子当即就判定,那药膏中,有致命的狼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