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太温柔,太绵长,甚至连牙齿都开始有了触觉,微微地发麻发痒。
灯光落下来,那张模糊不清的脸好像泛着柔光,他轻唤我的名字,唇一寸寸地往下覆盖,不规律的呼吸传递着难耐的炽热……
这一刻,似乎有什么在心底沸腾起来,眼看就要满溢而出。
“以诺……”我忍不住呜咽了一声。
他身上的气味好闻得出奇,不是淡淡的烟草气息,也不是熟悉的古龙水味道,而是阳光般和煦的暖意,和记忆中那道冰冷的身影相距甚远,怎么也重叠不到一起。
霎时间,我脑海中似有一根紧绷的弦轻轻颤了一下。
我怔了怔,下意识咬向自己的舌尖。
疼痛让整个人都变得清醒,如此同时,我终于看清了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牧屿,怎么是你?”
“云歆,我……”牧屿灼灼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我急忙挣脱他的怀抱,捂住被解开的衬衣:“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牧屿伸出手,似要上前扶起我。
我却不敢离他太近,颤抖着后退了一步,眩晕的感觉让双脚一阵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那药水的作用,显然比我想的还要强烈得多……
牧屿叹了口气,眼底的灼热逐渐退去,声音有一点僵硬:“你这样没有办法走路,我先背你出去吧。”
顿了顿,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精致的军刀:“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拿着这个……”
他将军刀递到我手里,然后转过了身。
我握着那刀,犹豫了一瞬,勉强挪动脚步,趴在了他背上。
走出地下室,外头的阳光有些刺眼,视线一下子似乎也变得清晰了不少,我看不到牧屿此刻的表情,却能看到他微微发红的耳尖。
刚才的一幕幕不断从眼前闪过,我尴尬得不行,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怎么会来,是不是以诺通知了你?”
他脚步微微一滞,声音有一点古怪:“如果我说是碰巧,你会不会相信?”
碰巧路过地下室,然后救了我吗?这怎么可能……
他俯身放下我,反手关起地下室的门,从外面拴上了铁栓:“这下面没有别的出口,你准备怎么对付这个人,报警,还是通知秦以诺?”
怎么对付靳默函吗……
如果报警,人证物证确凿,靳默函不可能还逃得掉,可那一纸间接性精神病的证书,却让我忍不住迟疑起来……
犹豫了片刻,我摸索着从口袋里找出手机。
还没拨通秦以诺的号码,几辆熟悉的车就极快地开了过来,从车上下来的是言旭一行人,虽然一个个都戴着墨镜,但隐约可以看见墨镜下的脸写满难以言说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