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被她盯得头皮发麻,额角渗出细汗,却咬牙挺住,“请夫人明鉴。”
南琼华淡淡的扫了一眼黄婆子。
“既是受了胁迫,那就说说吧。黄婆子如何胁迫你的。”
白术一喜,连忙将在她因想要留在沈府当差而苦恼时,黄婆子如何以差事为由,敲诈她,当她没钱时,又如何言语胁迫她去女公子屋里偷窃的事情,一一讲清楚。
“放屁!”黄婆子挣开押着她的仆妇,暴跳起来,怒骂道:“你个小娼妇!满口喷粪!自己干下那偷鸡摸狗那事儿还要攀咬别人!呸呸呸!鸡鸣狗盗的下贱胚子!少拿屎盆子扣我头上!”
“哦?”南琼华抬眼望着黄婆子。
黄婆子被吓得浑身一抖,哆嗦着道:“夫人,我真没有做过那些事。”
“既是如此,你且把事情说清楚些。”南琼华道。
黄婆子闻言,忙不迭的点头,道:“这个小娼,呃,白术在胡言乱语,老奴是收过她的孝敬,但,但那是因为她知道老奴与夫人跟前混个脸熟,想让老奴举荐她进女公子院里当差。老奴这,顶多是拿钱不办事,确实不知她去偷窃女公子的财物。”
“夫人,奴婢句句属实!”白术的脑袋也磕在地上发出闷响。
“属实个屁!你个黑心肝烂肠子的小娼妇,看我不撕了你的嘴!”黄婆子气得张牙舞爪地要去撕扯她,奈何被捆绑住了双手,无法如愿。
白术好歹也是府里长大的家生子,不似黄婆子出身市井,那些烂糟糟的污言秽语,哪里学的来,被骂得脸色又青又白。
只见她十分难堪地撇过脸去,飘忽的视线落在那些被她偷出来的金豆子和玉坠子上,猛的想起来了一件事,“坠子,对,坠子!”
“夫人,坠子!那个坠子就是证据!”白术急忙喊了出来,“黄婆子要坠子!每次逼迫我去偷窃,话里话外都是让我去寻坠子!说坠子小,不起眼,纵然被发现不见了,女公子屋里的人也难保是丢了还是其他!且每次偷来的坠子都要她先过目,看看值不值钱,再让我寻个由头出府,将坠子拿去死当换钱。死当的票据就在我床铺下的坛子里。”
“夫人明察,我不过是在厨房当差三个多月的婢女,哪里见过什么好东西。若是自己起意要偷窃,为何不直接偷女公子匣子中的金珠子小银鱼,府里各位主子的打赏都是统一制式的金珠子,小银鱼。就是被发现了,也能说是女公子和夫人院里得的赏,女婢为何还要大费周章地偷坠子,再拿去当了换钱?”白术极力为自己辩解道。
素月派出去的厨房搜东西的春瑶回到院中,朝她摇摇头。
“哼!满嘴胡诌,现在现形了吧!”黄婆子见春瑶摇头,眸子一闪,气焰立马嚣张起来,“看你这个小贱蹄子还如何狡辩!”
南琼华闻言,眉梢微挑,眸子中掠过一抹寒芒,“你很得意?”
黄婆子见状,心头一慌,连忙道:"夫人,老奴,老奴无辜蒙冤,实在是气不过……”
“黄婆子,我都还没开口说话,你怎么就断定我搜不到?”春瑶朝院外候着的灵溪招招手,灵溪力气大,直接抱着大坛子走了进来。
揪着一颗心的白术听到这话,紧紧盯着这个大坛子,但随着春瑶将坛口倒出一堆银闪闪的碎银和金灿灿的金豆子时,差点吓得晕厥过去。
“不,不是的!夫人,这不是我的!这不是……”白术惊恐万分地叩首,一下一下磕的邦邦响。
她也不知道她的坛子里明明只有当铺的死当押金凭证,为何变成了碎银和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