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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第1页）

&ldo;哟，看什么呢?&rdo;书怀突然扭头，&ldo;我脸上有炭呀?&rdo;

&ldo;没有。&rdo;墨昀顿了顿，又说，&ldo;看你好看，就多看两眼。&rdo;

&ldo;和谁学的花言巧语?文砚之还是长清?这招对付大姑娘还可以，对付我可不好使。&rdo;书怀嘻嘻地笑，踏在门槛上摇摇晃晃。墨昀怕他摔倒，伸手去扶他，顺口多说了一句：&ldo;我记得在南海的时候，你那天喝醉了……&rdo;

他一提起这件事，就勾起了书怀心底的阴影。那次书怀本是在装醉，谁知装过头了，墨昀竟然不信他是清醒的，假借醒酒之名，将他折腾得很苦。一听墨昀旧事重提，书怀便头皮发麻，即刻站立不稳，一头扎到对方胸前：&ldo;又提此事做什么?那是我错了，我已经保证过再也不装醉骗你，你答应要饶了我!&rdo;

&ldo;只是有个疑问罢了，何必如此紧张?莫不是做贼心虚，又背着我做了不可饶恕的事?&rdo;墨昀觉得他好笑，&ldo;你当时说，你选择了我，也是遵循大道指引，可时至今日，我仍然不知什么叫大道，更不明白你与它的关系。我曾听说它玄妙至极，又总认为你像是触摸到了大道的那一类人，可某些时候却感到你和常人没有差别‐‐所以说，你究竟是踏进了大道，还是滞留在凡尘?&rdo;

&ldo;看来这几日我睡着，你读了不少书，终于长脑子了。&rdo;书怀感叹，还不忘损墨昀两句。墨昀等得不耐烦，催促他赶快解释，他这才抓着墨昀的手臂，重新站上门槛，刚刚踩上去却又突然跳下，一只脚踩在门内，一只脚踩在门外。

&ldo;我跨过门槛，一半在大道，一半在凡尘。&rdo;他低着头，望着门内的尘土和门外的雪，&ldo;我爱你是顺应大道指引，但同时我对你动心，说明我心在红尘。&rdo;

作者有话要说：　　又回学校了，军训好烦。

第114章佟岚

每个人的名字大抵都有些特殊的涵义，书怀旁敲侧击，问出了佟炘那名凡人母亲的姓名，方才知晓佟炘是随母亲姓的，他的母亲名唤佟岚。

岚这个字常让人产生各种奇妙的联想，它是云雾，又似山风，天生带有一种朦胧的意味。书怀细细咀嚼着这个字，没留心自己快要随着佟炘走到了他家的大门口。站在小巷当中，书怀抬头仰望淡色的高墙，发现墙头长了野草，但还有零星的花朵夹杂在其间，住在此地，大约还是比较舒适的，虽然享受不了荣华富贵，不过平平淡淡的也挺好。

雪天道滑，那头老牛颤颤巍巍地行走，书怀总觉得它马上就要摔倒，提心吊胆地离它远了一点儿，又紧紧握着佟炘的手。佟炘只觉得这名公子性情温和，却不知他的来历，不敢随便冒犯他，忙不迭要挣开，唯恐弄脏了那身雪白的斗篷，然而书怀纹丝不动，依旧拉着他的手，脸上还带着笑：&ldo;怕什么，一身衣裳而已，弄脏了再洗干净就是了。&rdo;

&ldo;说得好听呢，横竖不是你洗。&rdo;墨昀在旁冷嘲热讽。

的确，自打和墨昀凑成一堆之后，书怀就再也没有亲自动手洗过一件衣裳。墨昀主动包揽了这个活计，顺带着连雪衣的各种衣物也都洗了‐‐后来又有了晚烛跟他抢着干活，从那时起，他便只负责管理书怀。

书怀捡了个听话的好崽子，每每谈起此事就乐得眉开眼笑，墨昀觉得他有些可气，逮着机会就要揭他的老底，似要让全天下的人神妖鬼都了解到书怀究竟有多么懒。

对于他这种报复一般的举动，书怀浑不在意，反正他再怎么折腾，衣裳还是他洗。

于是书怀乐呵呵地接话：&ldo;是啊，我十指不沾阳春水，待字闺中，清闲得很。&rdo;

&ldo;你早就不是……装什么黄花大闺女?&rdo;墨昀刚想说句什么，余光瞥见佟炘还在，立刻改了口，自己也被逗得哼笑出声。

佟炘听出些许不对，一双灵动的眼睛眨了眨，书怀越看他越觉得喜欢，便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

墨昀醋意大发，又开始给书怀捣乱：&ldo;你再胡乱动作，我就要罢工。&rdo;

&ldo;说得好像我怕你似的，你爱洗不洗，我又不是没手没脚，不会自己洗衣裳。&rdo;书怀用了一招激将法，故意挑衅墨昀。墨昀明知是套，但仍向前跨了一步，正踏到陷阱中央，随后他再次看向书怀，意图将此人也拖下水：&ldo;我果然是你捡回来的孩子。&rdo;

&ldo;莫名其妙的，说什么胡话?&rdo;书怀摸不着头脑，以为他生气了，态度有所软化，&ldo;你哪里是我捡回来的，你到底是怎么来的，自己心里还不清楚么?&rdo;

佟炘满头雾水，只觉得这两位公子之间的关系煞是奇妙，倒像是父子一般，全然不似兄弟。

看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书怀，小妖王嘴里气得几乎要喷出火焰，他上前一步，扣住书怀的肩，逼问道：&ldo;总让弟弟鞍前马后地忙碌，你在那享清福，你的良心就不会不安吗?&rdo;

&ldo;不会。你来摸一摸，它活蹦乱跳的。&rdo;书怀嬉皮笑脸，扯着歪门邪说，&ldo;长兄如父，你当然要像侍候父亲那样侍候我。&rdo;

墨晖可从来都是自己的事自己做，才不会劳烦他年幼的儿子，整个三界大约只有书怀会这样毫不吝惜地支使墨昀，偏偏墨昀心甘情愿，为了吃一口肉，再苦再累也都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