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昔就这样拽着冉星夙的手,到了一处角落,灯火阑珊,树影婆娑。
冉星夙四下看看,问韶昔:“不怕有人过来吗?”
“平时是挺人来人往的。”韶昔道,“但最近学生们不是在考试就是已经放假回家了,没多少人过来。”
冉星夙笑她:“韶老师,你这算盘打得好,跟学生抢地盘哦。”
韶昔抬眼看她,眼里意味难明,跟小钩子一样戳在冉星夙心尖上:“这不是你想大胆一点吗?”
冉星夙抿抿唇,心里大胆的想法一幕接一幕,幕天席地,每一幕都不能过审。
但她是有理智的,如果现在在韶昔的屋子里,或者她俩在某座无人认识的山间,那干什么都成,她冉星夙绝对比谁都会抓机会。
但现在不行,人再少,在这个四下无阻拦的地带,也会有被突然闯入的危险。
这是韶昔待了许多年的学校,学生,老师,认识韶昔的人太多了。
于是冉星夙的手指绕啊绕,将韶昔的手在掌心里缠绕了好几圈,最终只是调笑道:“韶老师,你想让我干什么?”
韶昔扯了扯手,没能扯开,叹了口气:“孺子不可教也。”
冉星夙实在没忍住,将人拉进了怀里,整个地抱住,挨得紧紧的。
这样的拥抱,在两人之间是第一次。
肩挨着肩,胯抵着胯,冉星夙的手收得紧,撑在韶昔背上,是不容拒绝的力量。
按道理来说,大热天的这么抱着并不舒服,但就像今天中午在屋子里的那个吻一样,韶昔喜欢这蒸腾的热度。
好像把人都要烧融化了,一种豁出去的,不在意任何其他,只放任身体的热度,悬崖也不必勒马。
这是韶昔很少有的体验。
她从小到大做事都是极其有分寸的,不用大人督促,作业会早早做完,考试会有好成绩。
家务样样都行,又独立自主不用人担心。
虽然这些年会泡在山里林间,看起来有些任性,但韶昔心里明白,她始终在自己的条框里稳稳当当地活着。
直到她接受冉星夙的吻。
她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这么喜欢这个人,但她可以确定她很喜欢冉星夙的吻。
人是多面的,是需要长时间的相处才可以了解的,但身体不用,它自然而然地抉择,在你自己都没想明白的时候。
所以韶昔给了冉星夙答案,说她愿意试试。
如果一道题确定不了答案,她又不愿意放弃,那便只能试试。
此刻,冉星夙的呼吸洒在她耳侧,在热烘烘的氛围里,韶昔确定自己不仅喜欢冉星夙的吻,还喜欢拉着她的手,喜欢被她拥抱。
韶昔抬起双手,轻轻搭在冉星夙腰间,环住,感受到冉星夙身子轻轻地一颤,耳边的呼吸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