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按道理说,万胜与年轻剑客的剑法皆属一流,下盘又稳而轻盈,似也毫无破绽。
但,沈安若就是能看出些许薄弱之处,这薄弱之处也恰是她手中铁枪能突破的点。
——怎么说呢,快剑之快在于先人一步,进攻不止。
——可一味追求进攻,也必然会忽略掉防御,很多进攻也是在立身不稳的情况下挥出的。
倘若,她能旋动枪身,虚晃一招,再回身诈逃,突得击出一招回马枪,就算对方的剑再快,也终是没有长枪的长度,结果也多半是挥空一剑,身体却已被枪头穿透。
如此,单在兵器上长枪就完全占据了优势,自也没什么可比性。
然,她刚要沾沾自喜,忽觉手空,顿时沉下了脸色。
今日,她是要来作上一作的,又哪会随身携带‘凌霄铁枪’呢。。。
没有‘凌霄铁枪’,她也如没了臂膀般等同于废物。
若非要顺来一根竹竿的话,她倒也能应对,可竹竿想要穿透一人的身体,也是要先削尖一头的,否则,几招下来竹竿也多半会被利剑砍断。
“有,总比没强吧。。。”
她只得暗暗一语,皱眉环顾,却不想猛然惊身,怔眸呆愣在了原地。
不知何时,她身后竟多出一位女子。。。不,是男子——一个像极了女子的男子。
男子扇动着一把彩羽扇,附上一脸媚笑,再加上一身艳红袍衫,说不出得诡异与灵动。
相貌倒是十分英俊,只是袍衫像是特意改动过,这改动也只有女人才会懂,就是该紧的地方紧,该松的地方松,能完美衬托出身形轮廓。
这种细节上的改动,一旦惹人眼球,也只会出现两种结果,极致诱惑与想要作呕。
当然,沈安若属于前者,这也是女人普遍的选择。
她的眸光已渐渐转为欣赏,艳红袍衫男子很享受她的神态。
怎么说呢,就是男人看到美女走不动的神态,恰也最能满足女人的虚荣心。
能被倾城绝色的沈安若持以这般神态呆望,艳红袍衫男子能不享受吗?
他已在为沈安若斟酒,其姿态极柔、极慢,也极其优雅。
他也绝不会伤害沈安若,这一点也要用女人的思维去解析——一个为自己着迷的人,女人也多半不会致对方于死地。
“你。。。你是从宫中逃出来的吗?”沈安若,怔怔地说,“都逃出来了。。。何不再逃远一些,留在此处可是会被抓回去的。。。”
艳红袍衫男子掩口而笑,轻声回道:“没人会来抓我的,我在这儿一直生活的很好。”
沈安若,迟疑道:“那你。。。为何要坐在我身旁。。。”
她下意识张望,又缓慢道:“难道,这里的掌柜真就只摆放了一十七张桌子?我看着这里挺大的,应还能再多摆上几张桌子吧。。。”
艳红袍衫男子微微摇头,抿嘴一笑,“我名为:素棠。正是这里的掌柜。”
沈安若“啊”了一声,回眸瞅了瞅还在打斗的万胜与年轻剑客,不由屈指缓抬,“你就看着他们打斗啊。。。也不怕闹出人命?”
素棠再次摇头,“不怕。即便,他们全都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沈安若一脸惊愕,问道:“为何?”
素棠用手指点了点桌面,“因为,还有四人不曾出现。。。即便,眼前的六十四人都死了,还有四人可以做为备选。”
沈安若这才意识到,原来大厅中摆放着一十七张桌子并非偶然,而是,早就算好了要来的人数。
“也就是说。。。我占了别人的位子。。。”
素棠又一次摇头,“你没有占别人的位子。。。此刻,你能坐在此处,就已说明还没来的那四人已然不重要了。”
沈安若已完全迷糊,“你这话。。。又是何意?”
素棠轻柔起身,又拱手柔身跪下,“素棠,见过镇北王妃。”
他声音极小,却也十分温婉,不像刻意为之,反倒极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