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猛某也要与陶老爷再谈一桩买卖。假如,猛某待会儿杀了追来的贼人,陶老爷也必要再加十万两白银赠与猛某。”
“无知莽夫!”陶杰一声厉喝,“你可知来人是谁?!”
猛阔仰面大笑,“不管是谁,都会死在我的钩离刀下!”
说罢,他竟还真扬起了手中大刀。
陶杰只得一声长叹,“本以为能逃过这一劫,不想。。。老天也要亡我啊。。。”
猛阔见状,哼笑摇头,“行了,像你这般的富商老爷,猛某见得多了。你们也不会遇到什么大不了的事,无非就是赚了不该赚的银两。。。”
陶杰,沉脸道:“如果,来人是齐麟呢?”
猛阔怔眸,“哪个齐麟?”
陶杰一字一字回道:“三十八万镇北军统帅!镇!北!王!齐麟!”
“齐麟。。。”猛阔顿时惊颤,就连胯下马也不禁撤蹄慌乱。
他突得左右张望,心跳也在逐渐加快。
没过多久,他便就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压。
这强压犹如乌云覆顶,直教人喘不过气来。
身为江湖人在某种情况下,都有着强烈的本能感知。
在越发紧迫的感知下,猛阔也开始凌乱地挥舞起手中的钩离刀,亦不断调转着马头,急迫想要寻到一个踪迹。
可惜,他并没有寻到,一把利剑却已穿过林间,“噗嗤”一声刺入了他的后腰。
只在瞬间,他便已跌落而下,马儿惊嘶窜逃。
陶杰顾不得妻儿与车内财物,当即跳下马车,拔腿就跑。
他在踉跄之余,颤眸回望,七杆长枪已然从八方飞来,如利箭般赫然穿透了车厢。
又听一声炸响,车厢裂散成屑,七名女子也渐现了身形,陶杰妻儿的尸身也歪倒在了她们脚下。
或许,她们根本不知马车内都是何人,她们要做的也只是摧毁马车,灭掉马车内的一切。
没等她们侧眸展望,早已逃入林中的陶杰也颤声喃出了齐麟的名字。
他的双手未停,双腿也未停;他双手扒着树干,指甲内全是树皮与绿藓,他的双腿也被杂枝划出着道道血痕。
眼下,无疑是最恐怖的——他明知道敌人已来,却迟迟不见敌人的身影;他明知道自己将死,却不知敌人要用何种方式杀死自己。
他还在跑,如疯子般在奔跑,他不管不顾,他“所向披靡”。
即便,他的面前有一头猛虎也能被他完全撕裂。
纵使,神佛挡路,他也要撕碎神佛。
——人的求生欲,究竟有多强,恐无人知晓,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有多可怕,大概也没人知道。
突然,一道冰冷刺骨的寒光闪过,如同闪电般迅速而致命。
这道寒光无情地划过他的喉咙,留下了一条细长而狰狞的血痕。
他本能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脖颈,双眼瞪得浑圆,充满了惊愕和恐惧。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眼睛逐渐睁大到极致,仿佛要从眼眶中爆裂出来一般。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上下颤抖、扭曲着,似乎想要挣脱某种无形的束缚。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异常艰难,仿佛他正在与死亡做最后的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