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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第1页）

血滴顺着唇峰，又落在衣襟前。

惜翠呼吸急促地高高举着匕首，刀锋上也有血珠正往下落，染红了正紧握着的两人的手。

滴滴答答的声响，在寂静的佛堂中格外清晰。

卫檀生绀青的眼幽暗，笑意未变，半边脸上的血不断地流。

&ldo;翠翠，&rdo;卫檀生攫住她手腕，贴在胸前，沾满了血的手又湿又滑，他循循善诱般地说，&ldo;你既爱这马奴，又爱那戏子，你如此放浪，我无法，只能如此对你。你这般聪明，定能很快学会此间的道理。&rdo;

似乎想到了什么，卫檀生又松开了她，低头去解自己的衣襟。

上半身散落，露出白玉般紧实的腰腹与胸膛，胸前与脊背上皆是累累的伤痕。

&ldo;当啷&rdo;

是匕首落地的声响。

惜翠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眼前这一幕，带给自己的震撼。

他背上的伤是当初在瓢儿山上留下的旧伤了，丑陋的铺展着的疤痕，宛如突破脊椎骨与血肉，爆出一蓬血花后，伸展出的蝶翅。

蝴蝶抖落了翅膀上的血沫与碎肉，在昏黄的佛堂中，振翅欲飞。

&ldo;凡我身上肌肉骨骼筋脉，你都可以尽数剖开，细细地瞧。&rdo;

&ldo;我与你，终会像阿难陀与那摩邓女一般，一同证得解脱。&rdo;

&ldo;卫檀生。&rdo;惜翠深吸一口气。

扪心自问，她害怕，怕得手都在止不住地抖。从小到大，这还是惜翠她头一次这么害怕。

但这个时候害怕、挣扎、尖叫、质问和逃跑，除了强化矛盾之外，没有任何用。这小变态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和她脱不了干系，她和他之间的误会必须要说个清楚。

他将她抱得很高，她低下头看着他。

看着衣襟散落的青年，昂着脸微微地笑。

惜翠手还在抖，心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ldo;卫檀生，&rdo;惜翠垂眸，&ldo;你听我说。&rdo;

&ldo;我与连朔和顾小秋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事。&rdo;

惜翠定了定心神，伸出双手，凭借着突如其来的勇气，将他压在了棺木上。

他脊背重重撞在棺材上，虚弱的身躯，竟一时没来得及反应。

烛火在佛像含笑丰润的脸上，摇曳不止。

惜翠沾满了鲜血的手，捧起卫檀生同样鲜血淋漓的脸，俯身低头亲了下去。

&ldo;我爱你。&rdo;

&ldo;我爱阿难眼。爱阿难鼻。爱阿难口。爱阿难耳。爱阿难声。爱阿难行步。&rdo;

&ldo;我爱的只有你。&rdo;

第95章幡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