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原本是想对小丫头好呢,结果却受了她一顿子排场,他亦是出身皇家这样阔绰的生活早已经习惯。
突然被这小丫头挑拣出来一阵训斥,想想当日流落天冥时的场景,一个地瓜也是饱腹的美味佳肴,不由得对自己近年来的奢侈生活反省起来,似乎确实是太过份了点,那么多人流离失所,自己却过着富庶的生活,是该遭雷劈。
不由得面红耳赤起来,看向张媛媛的眼神温柔中又多了一丝钦佩:这丫头做事不仅很有分寸,且心中又一杆秤称得出这世间的美丑善恶。
当然,张媛媛自然没有这些个高、大、上的想法,自然对玄夜投过来的钦佩目光有些心虚,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端起桌上的上香茶猛灌了两口,有若牛饮毫无大家小姐喝茶的优雅,十分的丢份。
尚夫人何其敏锐,眼角的余光已经将这姑娘的举动看在眼里,心里已经掂量出这位姑娘走路轻盈,动作虎虎生风,怕是出身草莽之人,并非是出身大家贵族,眼中不免闪过一丝轻视,遂缓缓坐直了自己的脊梁。
原本她听老二回来说起的时候,心里对她的判断必定是出身名门或者是皇族,否则的话是不可能成为一名懂医的炼药师的,要知道炼药师这行,是需要灵药堆积起来的,而每株灵草哪怕是最低级的灵草也要一两银子一株。
一两银子,这在普通老百姓家里就是一个月的生活开销,所以她十分肯定这样医术又身怀上品丹药的女子背景不简单。
但现在这个样子来看,却不一定了,这女子虽然举止得体又身怀武艺,但是喝茶的动作却将她的背景来历暴露无遗。
要知道茶道是贵族女子必修课,这种饮茶的优雅是要刻在习惯和骨子里的,这样随意的牛饮,和那乡野村姑如出一折,不得不说这女子很可能出自草莽。
阮婷婷也注意到张媛媛饮茶的动作,她其实一直渴望这样做,但是娘亲从里都不允许她这般好爽,她幸灾乐祸的转头看向娘亲,她知道娘亲对这些是十分龟毛的,有人在她面前这样,准得啰嗦上几个时辰。
阮子谦和阮子锋两兄弟都是男人,对张媛媛这个举止倒是没有觉得不妥,阮子锋惦记着丹药的事,快步过去拉住母亲道:“刚才离开的时候,凤夫人喊我给您带句话。”
“什么话?”这凤夫人一直希望将自己的女儿凤仙儿嫁给子锋,她自然也乐意两家联姻,以缓解最近几年来阮家和凤家一直以来的针锋相对。
“母亲,当着客人的面不太好说,咱们到旁边去说吧!”阮子锋低头在母亲耳边低声说道。
“那好”尚夫人站起来,朝着张媛媛二人道了个万福道:“我有点事,去去就回来,就让子谦和婷婷在此陪客吧!
“夫人请!”
“夫人自便,不用管我们!”
“那好,我去去就来”尚夫人由阮子锋搀扶着走了出去。
“主人,这事儿真没想到会成了这样,还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阮府计较才是”阮子谦见母亲和哥哥走了出去,忙上前作揖请罪道。
“东方公子,这是南疆的金钱茶,百两银子一两,要沏第二遍才最到味,我跟您参上吧!”见母亲和哥哥走了出去,阮婷婷顿时自在了许多,立刻上前要替玄夜斟茶。
“不用了,怎好意思麻烦阮三小姐,还是我自己来吧!”玄夜见状皱起了眉头,伸手欲接过茶壶,谁知道那阮婷婷见状故意捏着茶壶将手放进玄夜的手中。
“啪嗒”
玄夜本有洁癖,见此情况赶紧缩手,恰逢那阮婷婷也松了手,接过这一推一让之下,价值千金的玄德镇薄胎掐丝景泰蓝茶壶就给报销了。
“啧啧,这么漂亮的茶壶摔了可惜了,早知道不如送给我多好,你们俩让来让去的做什么?”张媛媛不懂茶壶价值,但是看着壶做的精致,不免有些觉得可惜了的。
玄夜脸色郁沉,他最讨厌这种被拒绝了还一个劲儿的往身上蹭的女人,碍于小丫头还没有拿到银票,他不过是暂时忍耐一下,如果这阮婷婷还不识趣,那他就不客气了。
且说在旁边屋子里,阮子锋将母亲拉了进去央求道:“娘亲,那丑丫头手上有很多六品丹药,你可否好生给她说说,卖些丹药给我们。娘亲,你是知道的,外面想拍一颗五品丹药都很费周折,您这次千万要想办法从那丫头手里弄些才是……”
“哦,这丫头身上有六品丹药你是如何得知的?”尚夫人大吃一惊,她已经派人四处为阮子锋打听哪里有丹药拍卖,二品丹药倒是拍了不少,只可惜五品丹药一次都没有拍到过,她猛不丁的听儿子说那丫头身上有六品丹药,立刻大吃一惊。
于是乎那阮子锋按赖住迫切的心情,将在路上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母亲。
他边说心里边是忧虑,今天猛不丁杀出一匹黑马武文秀,连武家的天才武修文都栽在这个曾经废物手里,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打败现在实力强悍的武文秀,因为他的实力说起来应该和武修文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