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纯上去就要扶他。
醉醺醺的周鸣溪一把推开未婚妻,暴躁地低吼:“滚开!”
陆纯默默不言,稳住了险些被推倒的身子,沉默不言地站立在一旁。
顾乔脸色一沉:“周鸣溪!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你不知道陆纯还怀着身孕吗?居然就这么推她?”
要是订婚宴当天传出儿媳妇因为儿子推搡而流产的消息,那她顾乔的脸面也算是丢尽了!
不过,就周鸣溪现在这个混蛋样儿,她的脸也快要丢完了。
周鸣溪抬起赤红的眼睛:“妈!母亲!顾女士!今天我就要订婚了!你高兴吗?开心吗?”
顾乔脸色阴沉。
习惯性当和事佬的周安知就要上来:“鸣溪,你怎么跟你母亲说话的呢?”
周鸣溪拂开周安知的手:“爸,你说你当初娶我妈,是心甘情愿的吗?要是心甘情愿的,为什么婚后过得这么不快乐?”
周安知脸色大变:“你说什么呢!周鸣溪!这种忤逆不孝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顾乔脸色不变。
周围一众仆人噤若寒蝉。
周鸣溪借着酒劲,把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儿倒了出来:“爸!开不开心你自己还不知道?我看不出来吗?既然你们的婚姻都这么不幸了,为什么要还强迫我结婚呢?你们明明都知道,明明都知道我想要的到底是谁!”
陆纯憋住泪意,柔声劝道:“鸣溪,你上去洗漱一下,醒醒酒,免得叔叔阿姨担心。”她还没改口。
“你滚!以为怀了我的孩子就真的可以坐稳我周鸣溪妻子的位置?我告诉你,没门儿!”
他这番话,气得顾乔也忍不住了,上前就给了周鸣溪一巴掌,打得本就站立不稳的周鸣溪直接摔在地上。
“周鸣溪!如果再让我听到你说类似的话,你就从东雅集团出去!”
顾乔一字一句说出这番话,不仅是周安知,陆纯,还有周鸣溪自己也懵了。
周安知厉声喝道:“鸣溪你还不起来?来人,把少爷扶上楼去!”
陆纯也慌忙去扶他:“鸣溪,鸣溪你别惹阿姨生气了。”
周鸣溪这会儿一声不吭了,被陆纯和一众下人扶着上楼去了。
订婚宴中午的时候开始,地点安排在了青麓山庄后山的草坪上,那里依山傍水,风景好,几天前就开始布置上了美轮美奂的花球与轻纱,地面上洒上新鲜的花瓣,宛若仙境。
订婚宴正式开始的时候,周鸣溪已经彻底醒酒了。
母亲顾乔的话,也让他浑身出了一阵冷汗,不敢再折腾。
他心知肚明,自己这场订婚宴是办定了。
穿上白色的西装,他和穿着华丽龙凤褂的陆纯,踩着白色的地毯,在漫天花瓣下,走向白色的花台。
宾客们诚心祝福,陆纯笑逐颜开。
只有周鸣溪,神情木然,浑然一尊没有了精神的木偶。
有眼力见的人都察觉出了他的不对,但是没有人敢询问,该说的好话客套话还是一句接一句,吹得天花乱坠,仿佛周鸣溪和陆纯是世界上最般配的一对。
陆纯连连道谢。
周鸣溪一声不吭。
一场不知别扭还是诡异的订婚宴,就这样悄然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