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介意。”郑家文让开路,让郑太太走了进来。
侯淑仪走到书桌前坐下,拿起茶市的报纸看了起来。
认真工作起来的侯淑仪整个人都散发迷人的气息,她安静,温婉,很知性。
郑家文坐在床上听着外面的暴雨声,心里很不宁静,见床头柜上放着几页白纸和笔,便拿了起来,打算研究下怎样制作简单的实验工具,刚拿起来便愣住了。
每一张纸的正面都画着一个她,旁边有一些小字。
“心悦君兮。”
“你在街上彷徨,却不知我在窗前看你。”
“如果这是一份孽缘,终究没有结果,我想,我也会感念月老,曾经让我和她相遇。”
“浓烈的心已无处安放,这份单思独恋何时休?何时休?”
“如果这份爱本不该有,那我相信,天公会一步一步让我死心,我只需做最好的自己,不辜负这鲜活的生命。”
郑家文一张一张地看着,眼眶渐渐发酸,一滴两滴泪落在了画上,她全然没有料到对方所说的喜欢会是这样的浓烈,看着画上的日期,好似从她们见面不久便开始画了。
郑家文缓缓抬头看着还在报纸上写写停停的郑太太,脑海里浮现出和郑太太在一处时的点点滴滴。这份爱她很感动,也很欣赏郑太太敢于面对喜欢上一个女孩的勇气,只是,这份爱她要不起了,她的生活被她过的一团糟,郑太太值得拥有更好的伴侣,而她自己,也该努力为她和舒柔的未来做点什么。
郑家文抬手擦了擦眼睛,将画扣着重新放回床头柜,把结束放在还没开始,想是最理智的选择了。
侯淑仪并非没有分神,当看见郑家文拿起画纸的时候她的心紧了一下,这并非她有意为之,而是习惯画好后就扣在床头柜上,本来想起身阻止,可人还没有站起来她就改了主意,她想看看郑家文的反应。
当郑家文无声地悄悄将画放回原处时,答案便已经有了。
“陶先生,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晚安。”侯淑仪站了起来,说罢转身往外走,她脚步很快,甚至有一丝委屈,眼眶红红地回了房。任她主意再多,怕也是得不了一个人的心,但郑家文和那林小姐分明不可能的,明眼人一看便知,那她要不要再等等?
第二天早上,当郑家文穿戴洗漱好下楼时,侯淑仪已经带着两个孩子坐在餐桌上了,听见声音回头看,笑道:“陶先生,早,一起来吃早餐吧。”
“郑太太早。”郑家文尴尬地打着招呼。
“先生,早呀,来,你坐阿娘右边。”郑向岚跑过去,拉着郑家文的手直接将人带到她阿娘身边。
侯淑仪剥了个鸡蛋笑着放进郑家文面前的碗里:“快吃吧,家岚上学快要迟了,要劳你带她去了。”
郑家文拿着筷子一度说不出话来,不要再待她好了,这样的好任谁能招架得住呢,谁的心又是硬的跟铁一般呢。这样的生活是她所向往的,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着简单的饭菜,眼前的一幕触及到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郑家文感受到了危险,如果继续沉沦下去,怕这辈子都她瞧不起自己,真的要下决心远离了。
饭后,郑家文牵着郑向岚去了圣莱西小学。
第二节课她又急匆匆赶往众诚大学。
课上铃声一响,下面的学生纷纷坐好。
“今天这节课,咱们不往下讲,来个小考。”郑家文说着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题目。
下面的学生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在众诚只有学期末考,从来没有听说过小考的。
“题目就在黑白上,假定光是由称为‘光子’的微粒组成,那么当一个光子入射到一个静止的电子上而被散射到另外一个方向时,它们的能量将如果变化?”郑家文说罢见下面先是一愣,后来就相互交谈,便走下讲台,“把纸笔拿出来,我知道你们大多数都是第一次听说光子这个名词,不要慌,你们先拿出纸笔,我会启发诱导你们来做这道题。”
学生们闻言纷纷拿出纸笔,绝大多数人还是求知若渴的。
一节课五十分钟,郑家文讲的口干,嗓子发哑,可当挨个看过每个同学推导的,她还是欣慰的,起码大部分都推导出了正确的答案。
“你们不是一直问我什么是威普顿效应吗?”郑家文笑了,“这个光子被电子散射的问题就是你们一直在问我的问题,只有七位同学没有推导出来,你们课下可以互相探讨一下,下节课我会仔细地给大家讲解。”
郑家文一边说着一边擦着黑板上的字。
“先生,根据我们查看的资料,这个威普顿效应最先是由先生和您的同学一起发现的,为什么最终命名却是以您的老师名字来命名呢?”
“x射光线的确是由我和我的同学ay一起发现的,但当时我们的学识无法来演算以及解释这个现象,更没有能力为此撰写论文发表。其实一种现象以谁来命名不重要,重要的是整个物理学的发展又增添了新的内容,将来你们的研究方向定下后,肯定会有更多的发现,我希望那个时候能看到你们的名字出现在教材里。”
郑家文说罢,下面的学生们纷纷笑了。
“还有一件事,我开了两门选修课,原则上你们可以来上课也可以选择不来,但我希望你们都来。”
“不知道先生开了什么选修课?”霍佳琪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