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片死寂。
凋零的花瓣带着结不了果的遗憾,一片片落在脚下。
秦之墨侧眸,越过片片落花凝望张芷青,微褶的眼皮半垂着,一双眼睛黑而亮。
这样一个冷情冷性的人,双眼专注看人时,竟给人一种深情到再也容不下任何人的错觉。
短暂的对视,张芷青移开视线。
她竟然紧张到手心出汗。
不得不承认,秦之墨是迷人的。
他孤独厌世,又强大到令人害怕。
张芷青理解那些前赴后继对秦之墨痴缠的女生了。
从前的秦之墨会自降存在感不引人瞩目,不露锋芒,自然也不会暴露弱点。而张芷青一直把这种“示弱”当作他真的需要保护,总是在他面前逞强。
实际上,她才是那个被保护着的人。
因为他从不与她争高低,张芷青没有真正见过秦之墨的少年气盛。他像个永远没脾气的守护者,无底线纵容她所有的荒唐。
但这一刻,她见到了秦之墨的脾气。
“张芷青,你敢结婚试试。”
秦之墨的眼神冷到彻骨。
他不再遮掩野心,像蛰伏已久伺机而动的猛兽,眼刀子一寸寸划破她的皮肉,好似她整个人都将被撕碎,极具侵略感。
张芷青感到恐慌。
三年,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不知道秦之墨这三年经历了什么,又是为什么变得这样冷戾。这样的秦之墨浑身都是狠劲,让她感到陌生,她想逃离。
还没来得及转身,手腕便被捉住。
秦之墨有一双非常漂亮的手,指节骨骼清晰,手背凸起的青筋一路延伸至小臂,像是随时能爆发出惊人力量,就这样铁钳一样牢牢禁锢住她。
“你弄疼我了。”
张芷青皱着眉,试图挣脱束缚:“秦之墨你放手!”
秦之墨松了力道,但手指仍是控住她手腕,他盯着她,瞳眸泛起细碎的光,带着狂暴又无能为力的破碎感。
对视数秒。
他嘴角牵起一抹冷笑,像是不甘,后悔,又极度可笑:“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放过一次手。”
张芷青无法感知他愤怒情绪的根源,只觉得莫名又慌张。
他到底怎么了?
话还没问出口,秦之墨拉她进了客厅,反手关上门,他的下颚绷紧,线条极其优美,本是一张俊逸的脸,却因为蚀骨寒意令气场变冷,让人惧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