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容熙双眸大睁,下意识的抓住腰间垂吊的香囊。
柳轻絮也没想到皇上会说这样的话,她眸光闪闪的朝燕巳渊看去。燕巳渊俊脸绷得冷硬,显然是生气中,但与她视线对上后,他眸光隐隐带有暗示。
她恍然大悟。
是他设计好的?!
再想想皇上刚才的话,训斥的是燕容熙偷了小皇叔的东西,而不是偷了她的,如此一来就直接将她从整件事中摘了出去!
“小皇叔,这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说是你的?”燕容熙脸上的惊震很快抹去,恢复了几分常色,只换成了深深的不满。
“你小皇婶做了一对香囊,作为我们定情之物。”燕巳渊从广袖中取出红黄色的小东西,摊在掌心之中,沉着眸光瞪着他腰间,“你若喜欢,改日我可以让人做些别的香囊送你,但这对香囊不行,你必须还我。”
柳轻絮微微低下头,唇角暗暗抽搐。
她男人腹黑的程度,着实叫人跪拜!
燕容熙才刚恢复的神色瞬间又崩裂了,丰眉紧蹙,双目染怒,咬牙切齿,不止精致的五官快扭变了形,就连脸色都有青有白有红,跟个调色盘似的。
可他又能如何?
他只能怨恨的瞪着柳轻絮。
该死的女人,不止欺骗他,让他误以为她接近燕巳渊是为了凤阳镜,她还早就计谋好了,要用香囊坑害他!
他一把扯下香囊,愤怒的朝燕巳渊掷去。
燕巳渊一把接住,两只香囊在他手中,一模一样的花色,一抹一眼的简笔笑脸图,谁敢说这不是一对?
“皇兄,如今香囊已找到,臣弟也可心安了。想来太子只是好玩,所以才起了盗心,还请皇兄饶恕他这一次。”他转身向燕辰豪说道。
听着是在替燕容熙求情,可但凡有点脑子的人,也能听出他话中其他的含义。
一,定情信物找到了,他不用再担心香囊落入他人之手会造成什么误会。
二,太子是偷儿。
前者还好。
可后者……
“小皇叔,你别血口喷人!”燕容熙抬手怒指着他,真是气到快没理智了。
“放肆!”燕辰豪怒喝。
“父皇……”
燕容熙含怨的看向他,但燕辰豪显然对他的所作所为很是失望和恼怒,不等他再狡辩,就厉声打断,“你行为不端,还敢目无尊长以下犯上?给朕滚回去,没朕的允许,不许你踏出东宫半步!”
燕容熙额头、脖子、手背上的青筋都气凸了,愤怒得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清傲之态。
但他也想得明白燕巳渊的用意,更明白此刻自己的处境,别说百口莫辩,就算他能为自己辩解,但也会暴露他软禁柳轻絮的事。
利弊明明白白的摆在面前,他再是愤怒也只能咬断牙混着血往肚子里咽!
最终,他愤然离去。
等他一走,柳轻絮低着头走到廊下,乖巧的蹲福行礼,“絮儿拜见皇兄。”
燕辰豪一改先前的龙颜大怒,温声问道,“可是痊愈了?”
“多谢皇兄关心,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无碍便好。母后日日记挂着你身子,今日听说朕出来,还差点赖着朕让朕带她出来。朕好说歹说才劝住她,改明儿你进宫时可得好好哄哄她。”
他平易近人的语气完全没有帝王的架子,就似普普通通的兄长那般,这让柳轻絮心里很是触动,遂也发自内心的乖巧起来,“是,絮儿会好好孝敬母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