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述
我似乎生来便与他人不同,父亲不喜我,我知道是因我害死了母亲。
母亲因我而死,父亲深爱母亲,看到我,他便会想起母亲。
好在还有父亲的好友——青叔,他对我很好。
在年少接触到感情阴阳之事,我曾询问青叔,他对父亲的感情,是否与父亲对母亲的感情一般呢?
青叔只是弯腰摸了摸我的头,说了一句话“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我知道那是《诗经》里的句子,下一句是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青叔对我很好很好,所以我也不愿让青叔失望。
父亲怨我,恨我
我都知晓,而青叔也更多是因为父亲,才爱屋及乌。
青叔与父亲的第一次争吵是因为我,父亲想向我体内注射药剂,他说我会是很好的实验体。
青叔第一次与父亲大吵,两人不欢而散。
不愿看到青叔与父亲这般,便主动寻了父亲,答应了此事。
父亲笑了
我拽着父亲的衣袖,像在家中看到其他孩子拽着他们父亲的衣袖那般。
孩童孺慕望向父亲,父亲面含微笑看着自己的孩子。
对于他们而言是稀疏平常之事,于我却是终其年少也不可多得之事。
针管很粗,针尖很凉,碰到手臂的时候,我忍不住打了寒颤,不想继续。
可看到父亲,我忍下了
我想看到父亲对我笑,亦想知道母亲是何样。
我知道,母亲很爱父亲,是我拆了这对有缘人。
冰凉的液体在我体内流动,如落冰窟,如烈焰烘烤。
我很难受,忍不住挣扎。
父亲令人将我的四肢束缚起来,告诉实验人员,定时注射,记录数据。
“别走…父亲…”眼前一片模糊,我想要唤父亲,想要告诉他,熙儿很疼,可却如何也说不出口。
这是第一次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在那个小小的房间,小小的床上待了多久。
只知道等我清醒的时候,是青叔在旁边守着我,还准备了我最爱吃的荷花酥与桂花糖。
青叔很担心我,我不想让青叔担心,便告诉他,我不疼,我可是小太阳哎!
父亲在这时进来了,我很开心。
父亲在担心我吗?
却见父亲将目光放在一旁的荷花酥上,父亲似乎有些生气,我有些不知所措,可他没有做什么,只朝我道了一句,“明晚家中有宴会,好好准备。”端起那盘荷花酥,便离开了。
我当时不知父亲何意,只以为父亲愿意带我带我参加宴会了,我真的很开心。
我兴冲冲地与青叔分享,虽然很难受,可如果能让父亲喜欢我,也不是不可以忍受。
青叔脸色有些难看,我询问他的时候,他只是将一块桂花糖喂到我嘴中,他眼中的神色,我当时不知何意。
现在知道了。
在父亲心中,我不配与母亲扯上半分关系,哪怕是一盘糕点。
他不舍得动那盘糕点,却可以眼睁睁地看着我受药物折磨,不成人形。
而后,直到参加宴会,我才得以见父亲。